大帳之中瞬間安靜了。
“你們這一群狂妄無知的笨蛋,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在這裡叫囂,你們以為連子寧說的是假話麼?告訴你們,他說的都是真的,一點兒都沒錯兒!在咱們被女真人打的毫無進展的時候,他們卻在一路前進,擊潰了無數的女真軍隊!一直殺到這裡!你們怎麼跟人家比,還敢說那等話!你們真要是去了,只怕也回不來了!”
“一群廢物,一群沒本事只會叫囂的廢物!”
一番話把這些將領們都給說的傻了,他們一時間甚至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一陣靜謐。
忽然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不斷的接近,接著便是響起了低低的交談聲,一個將領推門走了進來,扎赫雷夫見了他頓時就是心中一沉。
這個將領名叫蘇斯洛夫,是專門負責大營附近巡狩的一個哥薩克騎兵團的團長。
他連行軍禮都沒顧得上,大聲道:“總督閣下,武毅軍有異動。”
“什麼異動?”
“他們的左翼一部前鋒,大約一萬騎兵移動到距離我大營只有三俄裡的距離。而且擺出攻擊的姿態!”
此話一出,帳中頓時是陷入了尷尬難言的死死沉寂之中。
若是蘇斯洛夫在三分鐘之前向這些陷入狂躁之中的軍官們說出這句話的話,他們一定會叫囂大喊著要主動出擊,將這些狂妄的明國人給砍成碎片。
而現在,卻是沒有一個人敢於說話。
知道了武毅軍這麼厲害,誰還敢說話?誰還敢出去送死?
扎赫雷夫也是有些發愣,卻沒想到連子寧的行動竟然是如此之快,如此之爆裂!
這時候,一直站在旁邊面無表情,神色冷漠,間或露出一絲憐憫的庫圖佐夫忽然是大步向前,走到羅斯托夫之前,眾人都是愣愣的看著他。然後便看到這位年輕的獨眼將軍拔出腰間的指揮刀,狠狠的砍在了羅斯托夫的脖子上!
乾乾脆脆的一刀兩斷,鮮血飛濺,巨大的壓強使得血液把人頭咕嚕嚕的頂出去老遠。
眾人都傻了,片刻的安靜之後,便是爆發出了無數的指責。
“庫圖佐夫,你要做什麼?”
“你造反麼?”
……
扎赫雷夫也是大怒道:“庫圖佐夫,你竟敢在我的面前擅自殺人?”
這羅斯托夫雖然膽小貪鄙,卻是在莫斯科跟腳極硬的,乃是一個不能擅自得罪的人物。
庫圖佐夫卻是對所有的指責都視若無睹,他用白手絹擦了擦刀上的血跡,擦拭的光潔如新方才插回了鞘中,然後揪著頭髮把羅斯托夫的腦袋提到自己面前,上下打量了片刻,悠然道:“把所有連子寧要的東西都準備好,然後再奉上厚禮,同時把羅斯托夫的腦袋也送過去,就說他——貪圖錢財,私自把給連子寧的東西給扣下了,咱們識人不明,特意斬了他,給連子寧賠罪。就用這顆腦袋,當一份厚禮吧!”
扎赫雷夫一愣,然後便是若有所思。
一個將領道:“這麼拙劣的謊言,他能信麼?”
“蠢貨!”庫圖佐夫冷冷的譏諷了一聲:“他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他要的,就是咱們做出這副姿態!”
他這話問的很有意思,第一句問的不是為何咱們要如此低聲下氣,而是——這麼做行麼?
這就說明,他們在內心裡,已經是服軟了。
——————————分割線——————————京師大明,還是這般的繁華,正陽門大街,作為京城最為核心的大街,更是天下一等一的繁盛所在。
街上人來人往,行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熱鬧的聲音傳到人的耳朵中,只讓人腦子裡面都是嗡嗡作響。
一輛拉大糞的車靠著街道的右邊行走,所過之處,人人皆是掩鼻,把鄙夷的眼光投向了車上那兩個渾身髒兮兮,還散發著臭味兒的漢子。
按照大明朝的規定,像是南北兩京這等大都會里面,拉大糞的車,理當是在清晨剛剛開啟城門的時候就出去的,免得擾了行人的興致,只是凡事無絕對,比如說某個京城之中的權貴之家,家中有了需要,馬桶無人處理了,這又如何是好?
像是這輛大車,就是剛剛從平涼伯馬玉琪的府中拉了那等不潔的五穀輪迴之物出來的。當今平涼伯可是司禮監大太監馬公公的侄孫兒,一路過來,自然也是無人過問。
那兩個漢子也是客氣,不時的向兩邊抱拳賠罪。
只是倆人卻是說著悄悄話,原來這兩人竟赫然是王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