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摁胸口,然後又是用腳尖兒踢了踢他大腿肚子,小腿肚子。
彭山虎臉上掛著謙卑的笑,挨踢的時候,還很是畏懼的哆嗦了一下,卻又是不敢反抗,看上去,再尋常不過,整個兒一窩囊老實的漢子模樣。
“身材倒是挺壯實的,就是這臉?”軍兵看了看彭山虎那張蠟黃的臉,搖搖頭:“真他孃的晦氣,他媽個的病癆鬼!”
他說著,彭山虎還以為自個兒不會選上了,卻沒想到這軍兵繞到他背後,忽然一腳踢在他膝蓋窩兒裡,彭山虎猝不及防之下,本能的便是身子一震,整個人'***'的,膝蓋稍微一動,便是把那力道給卸掉了,但是他心中一動,身子卻是一個前傾,整個人一副差點兒摔倒在地上的樣子,好容易才穩住身子。
那眼中寒光一閃,已然是動了殺心。
然而對面就是數千軍兵,他們如何敢有輕舉妄動?自然都是老老實實的任憑擺佈。
那軍兵見他出醜,哈哈大笑:“一副病癆鬼的樣子,卻還有幾把力氣,算你運氣,滾出去路邊兒站著去吧!”
彭山虎趕緊帶著笑哈了哈腰,走到路邊兒站著了。
最後是彭山虎方老三以及大部分的心腹被選上了,但是小七,齊老四,還有一些心腹卻是沒有被選上。
只是利用這些軍兵選人的短短時間,他們卻也是定下了在某處見面的暗號密語。
等到所有人都選完,也是已經斜曰西沉了,張球和齊肇又是寒暄了一陣兒,便是告辭,帶著選出來的三萬賤民,向北而去。
彭山虎等人也不敢表現出來絲毫的異狀,都是老老實實的跟著走路。
所幸這些士卒前進的速度都並不快,比剛才他們見到的時候還要慢了許多,似乎是為了照顧他們這些賤民們的速度一般,騎兵都是任由戰馬緩緩的邁著步子。
這一路走來,彭山虎更是心驚肉跳——從他們從大部隊裡分開來,已經是足足有兩個時辰了,這會兒已經是落曰西沉,天邊泛起了絢爛的晚霞,但是這些士卒,卻是一次都沒有停下來休息過。要知道,他們可不是賤民們,賤民們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攜帶,他們身上可是穿著甲冑,拿著武器的,而且每個人的後背上還都揹著一個大大的包裹,看那包袱的體型就知道里面的重量很是不輕。
這些士卒,竟然是如此了得!
彭山虎眼睛微微一轉,有些自嘲想到:“怎麼就這麼倒黴,給弄到了這武毅伯的轄地?武毅軍之名天下皆知,在他的地盤兒上造反能是好想與的?你徐鴻儒雄心勃勃,換你到這邊兒來試試?早就聽說遼北將軍昏庸殘暴,乃是無能之輩,說不得到時候,得指著你徐老哥了。”
彭山虎明顯的感覺到了這些武毅軍和之前押運自己的那些官兵的不同,不但是戰鬥力上的,而是整體。
他們只是分出來一個總旗的騎兵在兩側押送,但是這些騎兵就像是沒看到他們一樣,既不辱罵,也不催促,但是當這些賤民們看到那些負重如此的步卒在自己面前健步如飛,便也是不自覺的邁開了已經發酸的腿。
等天色擦黑的時候,終於看到了浩蕩的松花江。
江水很平穩,河岸也是非常的平緩,似乎這土地,就慢悠悠的滑到了江水之中。
而此時,在江邊,已經是停了許多大船,數以百計,不少船工正在船上等待著,倒也都是穿著大紅胖襖,一身大明士卒的打扮。
這些,便是武毅軍的水師。
只是跟武毅軍這強橫的陸軍比起來,水師確實可以說是聊勝於無,這四個字就再恰當不過了。
自從連子寧跟扎赫雷夫的密約之後,就開始進行水師的建設,因為他知道,俄羅斯人和女真人不一樣,女真人直到現在也不過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地方政權而已,這個對於自身的定義,就意味著他們只是小打小鬧的偶爾侵略一下大明,但是俄羅斯人對於領土的渴望從來就是極為的強烈,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南侵,南侵,南侵!
所以以後,和俄羅斯人,定然是不會有多麼和平相處的機會的。
而一旦到了那時候,就一定要掌握住松花江——黑龍江這條大動脈,這條寬廣的大動脈就像是當年南北朝對峙時期的長江一樣,其兩岸地區不但是東北最肥美,最富饒的土地,同時也是最關鍵,最方便的運輸紐帶。在幾乎沒有人工修建的道路的東北之地,河流運輸,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也方便,節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
所以組建一支強力的水師,就是必然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