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瞥見趙煙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她繼續開口,周京澤忽然看著她,彷彿眼睛只住得下她一人,聲音夾了幾分輕佻:
“趙秘書,你換香水了?還是serge lutens的黑色曼陀羅適合你。”
“你怎麼知道我換香水了?”趙煙臉色驚訝。
“因為上次的味道……讓人心動。”周京澤緩緩地說道,刻意咬重了最後兩個字。
像這周京澤這種痞帥又帶點壞勁的男生,最瞭解怎麼調動女人的心緒。說完這句話他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指尖夾著的煙火光猩紅,沒有說話。
趙煙此刻跟抓心撓肝一樣,又忍不住問道:“真的嗎?”
還沒等周京澤回答,一個黑色的硯盒朝他直直地砸了過來,他側頭閃了一下,硯盒的邊角飛向他的額頭,然後掉在地上。
“我怎麼養了你還這麼個畜生東西?連我的秘書都敢……”周正巖氣得不輕,最後兩個字他不齒說出來,彷彿保留了最後一份體面一樣。
趙煙醒悟過來,自知失矩,站起來連聲道歉。
周京澤眉骨上立刻湧起一道鮮紅的血跡,額頭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他低著頭,舔唇笑了。
陶姨聞聲出來,嚇了一大跳又趕忙跑進廚房裡拿冰塊去了。周京澤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這才回答他的問題,吊兒郎當的語氣:“這不是從小看,學到老嘛。”
“你——”周父被噎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京澤偏頭看向站在周正巖身邊溫順的女人,好心提醒:“祝姨,不要以為嫁進我們家就一勞永逸了,你得有點危機意識啊。”
祝玲的臉色煞白,說不出一句話。
最後,周京澤抬頭將燃著的菸頭丟進茶杯裡,火星遇水發出“滋拉”的一聲最後徹底熄滅。
他走到玄關處,想起什麼回頭看了一眼他們,說道:“以後少整這些戲碼,有這份心可以到我媽墳前多磕兩個頭。”
“另外,我不會要我爸一分錢,您可以放心了。”周京澤眼睛直視祝姨。
周京澤從小就在信託基金帶給的自由中長大,這是他母親從他一出生就留給他的。他根本不缺錢,退一萬步講,他就是窮得去要飯的地步,他也不會向周正巖開口要錢。
他走出家門,獨自穿過庭院往外走,陶姨追出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周京澤單手插著兜往外走,冷風肅肅,半山坡的路他硬是一個人走了下來,卻沒想到在路口撞見了正好回家的師越傑。
師越傑穿著白色的衛衣,正騎著腳踏車費力地往上,額頭上已經沁了一層汗。寒風將周京澤敞開的外套吹向一邊,他瞥了一眼師越傑,勾唇冷笑,他從對方身上收回視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