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黃九郎滿面狐疑道。
吳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伸手戳著他的腦門道:“就是普通人的辦法,不知道的話就去學!如何,你可答應?”
黃九郎的視線在他們兩人的身上又來來回回地轉了數圈,最後,終於不怎麼情願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去學‘正常人’追求配偶的方法的……”
“也不準再去死命糾纏著西門莊主不放!”
“知道了,你真囉嗦……”
見狀,吳情抬手欲撕下貼在對方身上的紙符……
“當心!”
哪知就在此時,夜幕中忽然毫無預兆的傳來了一陣利器射來的破風聲!
“……”宮九神色一凜,當機立斷地伸手攬住吳情的身體飛身閃躲。
吳情顯然也反應靈敏,在最後關頭動作迅捷的一把扯下黃九郎身上的紙符,並衝著對方的方向大喝了一聲:“走!”
“……”黃九郎十分聽話,瞬間就化為了一隻黃毛狐狸的樣子,動作飛快的同宮九和吳情一起向著旁邊的樹林中躲去。
而就在下一秒,他們方才所站的地方便已然被上百支閃著淒厲寒芒的烏翎箭紛紛射穿,地面上頓時硝煙瀰漫,塵土飛揚!
若非剛剛閃避及時,他們此刻怕是已然被對方給生生射成了篩子……
“……”黃九郎背毛倒豎,憤懣不已地低吼著瞪向那些箭矢射來的方向,想要看看下手的究竟是何人,為何如此惡毒!
“……”而吳情和宮九此刻也已然來到了安全的地方,同對方一起轉頭向著來者的方向看去……
“為何不殺了他?”
不遠處的林間現出一些星星點點的火光,而隨著那片火光的接近,一個披著斗篷的男人的身影逐漸映入到了他們幾人的視線之中。
對方的身旁還站著幾個穿著暗色服飾的少年,身後則是數十名全副武裝、神情肅穆的弓箭手。
見吳情未回答自己的問題,身著斗篷的男子微微偏了下頭,又重複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為何不動手殺了這隻妖怪?”
“因為我從來不濫殺無辜,”吳情此刻已然差不多猜到了此人的身份,遂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他雖是妖,但從未曾害人,我又有何權利擅自決定對方的生死?”
“……”那人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面色平靜,宛若淨水無波的看著他。
“我說你就不能放過我嗎?”吳情不覺也嘆了口氣,他就算不猜也知曉對方到底為何會在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除了為“他”以外,簡直不做他想,“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吧?”
披著斗篷的人道:“誰說你沒得罪過我?”
“哦,我哪裡得罪你了?”
“你不將你的‘心’交給我,便是得罪我了。”
“……”
若是不清楚其中關節的人乍然聽到他們兩人間的對話,大概會誤以為這是什麼亂七八糟因愛生恨的狗血故事之流……
只可惜現實的情況完全沒有這般美好。
“你也是能夠窺曉天機之人,那你可曾算到自己今日當會有此一劫?”那人望向他的視線仍舊波瀾不驚,語聲寡淡地問。
“算到了能如何,算不到又能如何?”吳情挑眉答道,“算不出我要逃,若是算出今日有此一劫……難道我反而還要坐以待斃,等你帶人來抓我不成?”
這便是他與泥菩薩之間的不同之處。
泥菩薩始終堅信世間的一切好惡生滅、因果迴圈皆是命中註定,是天道早已判定的結局,憑藉凡人之力絕不能夠輕易篡改……
而他雖則也曾算盡人事,但卻是自始至終都相信“天道可破,人定勝天”這個道理。
就像之前的那位沙曼姑娘一般,對方雖命中註定會是另外一個結局,然而透過他之前的努力,卻還是為對方的命運作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改動,甚至連帶著也改變了其他許多與之相關之人的未來……
然而,在泥菩薩看來,這種隨意改變其他人命運軌跡的事情卻是狂悖天理,大逆不道的!
世間之人本就皆應走向自己命中註定的那個結局,無論此結局究竟是好是壞,若是擅自參與其中改變了此人原本的命數,便是背叛了所謂的“天道”!
所以在泥菩薩的眼中,他怕便是那個膽敢悖逆天道迴圈,禍亂人世因果,應該被徹底剿滅碎屍萬段的“罪魁禍首”了。
“……”泥菩薩沒再開口,但看向他的眼神卻比方才更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