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緊了身子,反而更難過了。
“翎兒,你知道嗎?那天,我真地很彷徨,那是我這一生最彷徨的時候。”津平珮笙苦澀地笑笑。
“那天……”嶽添翎沒明白他說的是哪一天。
“你吃了忘相思,變得那般快樂,就好像回去了幾年前我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多麼不願意送走那樣的翎兒。”
“珮笙哥哥……”嶽添翎聲音很小。
津平珮笙笑了,似大哥哥般寵溺地道:“看,又難過了。”
沉靜。
半晌,津平珮笙忽然正起顏色,複雜的目光緊凝著嶽添翎,道:“翎兒,如若,你真地想我可以放開,想我可以幸福,那麼請讓自己快樂起來。只有你快樂了,我的心才能放下。”
嶽添翎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覺得嗓子裡酸酸的,眼睛裡酸酸的,鼻子裡也酸酸的,心裡更是酸酸的,道:“粥涼了,我拿去熱吧。”她逃了,找了個一戳即破的藉口。他那樣的眼神她無法再多看一眼,那越來越兇的罪惡感叫她已無力承受。津平珮笙,欠他的債,恐怕就是幾條命,也還不完了。
“翎兒,做這件事並不是為了你。你瞭解我,就算我們沒有關係,是陌生人,我還是一樣會出手救他。所以,請不要再給自己壓力。”
嶽添翎驀然收緊拳,背對著他點了點頭,僵著身體退出了房間。
壓力,無形中便已經在了。
根已深扎,想要拔除又談何容易呢。
三天後的清晨,嶽添翎端著早飯一踏進津平珮笙的屋子,就發現他的床已經空了,什麼也沒剩,只有一張薄薄的紙。紙上只有寥寥的四字,“珍重,勿念。”
望著那紙,嶽添翎淚一下子噴了出來,從來他就只會為她想。一個勿念,就已經撇開了兩人的關係,他在告訴她不必再擔心,告訴她,他不會再闖入她的生活……
“津平兄,我欠他的也太多了。”宇印沉軒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了屋內,輕輕攬過嶽添翎,看著她手中那張沾滿淚滴的薄紙,由衷感嘆。
“噗!”嶽添翎沒來得及捂住嘴,猛地噴出一口血來,將津平珮笙留下的薄紙染了個透。她驚慌地看了看宇印沉軒,果然發現他的眸光已變,想要再掩飾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翎兒!”宇印沉軒驚了,忙抓過嶽添翎的手探了探她的脈搏,這一探,更加驚憂,“翎兒,什麼時候受了這麼嚴重的內傷?怎麼都不告訴我?”
嶽添翎擦擦嘴角的血,向他安慰地笑笑,道:“沒事,不過就是內功減了一半,偶爾會吐幾口血。”
“到底怎麼回事?”宇印沉軒快被她急死了,這個時候她還在笑著同他講話!
“真的沒有大礙。”嶽添翎依舊淺笑安慰著他。
“不想我急死,就快點明白清楚完整地告訴我!”宇印沉軒捏緊了她的手腕,她那話一聽就是敷衍之詞,叫他如何不擔心?
嶽添翎見他如此堅持,知道瞞也瞞不下什麼,只好如實道:“我用了芳音經錄第九層。無論多重的內傷,只要經過芳陰經錄第九層治療,都可以痊癒。只是,卻會傷到使用者,傷筋動骨,內功大減,時而吐血。命好的幾年內或許可以恢復,命不好的就再久一點,再不幸一點的武功盡失。別擔心,無論怎麼樣都死不了,最壞的結果也大不了就是變成一個廢人。”
“你治好了津平兄的內傷?”一定是這樣了!
“是。”
“他知道嗎?”
“他當然不知。他根本不知道我用的是芳陰經錄第九層,他甚至不知道芳陰經錄可以治好他的內傷。而且芳陰經錄效用也慢,待他好了,估計也會以為是自己身體強壯,想不到我這一層。”
“翎兒,可是你的傷……”宇印沉軒擔憂極了。
嶽添翎笑笑,道:“沒有大事,現在看還只是內功減了,以後這傾戀十三絕我可能都只能發揮出兩三成。不過,能救珮笙哥哥,就算真的會武功盡失,我也會在所不惜。”轉過頭,望進宇印沉軒擔憂的眼,嶽添翎又笑了笑,道:“軒哥哥,別再擔心了,弱又有什麼關係,不是還有你保護我?”
宇印沉軒知道多說無益,只會讓她更困擾罷了,也就不再說話。只是心裡卻更加擔心了,津平珮笙在她心裡恐怕已經成為一個卸也卸不掉的負擔,儘管她在他面前強顏歡笑,恐怕心裡卻也還是很沉重萬分。
“小姐,外邊有位姑娘求見,說是端蘇國的公主。”門外傳來顧夢顏的聲音。
“好,這就來。”嶽添翎收起情緒,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