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倒是好,有他照著你,好過自已一個人在路上折騰,行了,我也該過去了,早些歇著。”
赫子佩送了陸氏出去,關了門,才又返回裡間,在千喜身邊坐下,剛要伸手去握她的手,千喜卻站起來,走開了。
他怔了怔,起身跟在她後面,“千喜,怎麼了?”
千喜回頭對他笑了笑,眼裡卻沒什麼笑意,“沒啥。”走到洗瀨臺邊,舀了水,“洗個臉,睡了。”
赫子佩接了她遞過來的面巾,滿腹不是滋味,順著她洗了臉,搶著端了銅盆,開了門,沷了水,放了銅盆。
千喜正在搭面巾,覺得他的身子從身後貼了上來,雙臂環住她的腰,臉也湊了過來,貼著她的耳鬢。心裡更是難受,幹嘛要成親啊,不成親或許還少些不捨。
第088章 坦白
千喜扯開環在腰間的手,讓開兩步,“睡吧,明兒早起。”
赫子佩心裡一陣涼,隨在她身後撩了簾子進到裡間,在床邊上坐下,也不脫衣裳,雙手撐在膝上,看著千喜坐到銅鏡旁解頭髮。
千喜放下一頭烏絲,回頭見他靜望著她,“怎麼還不睡?”
“等你。”赫子佩知道她不願他去京裡,但沒想到她牴觸到這地步。
千喜心裡暗歎了口氣,自已這是做什麼,男人外出闖蕩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但她總覺得不踏實,這或許就是常說的第六感,走到他身前站住,解了他頭上髮帶,鋪平了搭在床邊角凳上,又去解他的腰帶。
他也不動,只是凝視著她的臉。
千喜也不願說話,明天就要走了,說什麼也沒用,為他除去外衫,放過一邊,另取了乾淨衣衫搭在屏風上,方便他明早起身更換。
又轉頭看了看,覺得沒什麼事可做了,才自已脫了外衫,吹了紅燭,站上床榻,落下幔帳。
赫子佩想阻止她吹熄紅燭,卻已是來不及,只得作罷 ,等她走近,將她攔腰抱了,滾向床鋪,將她摁倒在枕頭上,於黑暗中看著她隱約的輪廓,“千喜,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這麼不願意我去京裡?”
千喜搖了搖頭,也不知他是否看得見,將他拉了下來,他的體重讓她有片刻的心安,抱著他厚實的背,“你為什麼非要去呢?到底有什麼事是你一定要去做的?”
赫子佩側過身,從她身上下來,將她攬入懷裡,“有些事,我自已都沒能證實,也不敢張揚出去。”
“我也不能知道嗎?”千喜抑著臉,他的眼睛在黑暗裡泛著光,夫妻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不是不能告訴你,我是怕你性子直,聽到點什麼風聲,沒有的事都能急出事來。”
“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我這麼瞎猜著,不是更著急?心裡更不安樂?”千喜越發不高興,說來說去,就是一個不說,一翻身,拿背對著他,這是什麼日子,明天就要分開,還這麼彆扭,“算了,睡了。”
赫子佩見她真的生氣,也有些急,她的性子能惱上一夜,沒準明天走,都看不到她一個笑臉,想了想,從後面貼近她,下巴擱著她的肩膀,“這麼說吧,我死去的爹是我的養父,我給你的那粒金珠,是我親爹的東西,以前家裡出了些事,無奈之下才將我交給了我爹。如果我是我親爹丟掉的,我也就不尋了,可是當年他丟下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爹死之前,要我無論如何也要尋一尋,活著能認祖歸宗,我琢磨著如果他老人家躲過了那一劫,活著,過得好的話,我遠遠的看兩眼,認祖歸宗倒也不必了,我這心也圖個安樂。如果不在了,尋著墳,給他嗑個頭,也算他生我一場。”
千喜‘咳’的一聲鬆了口氣,“這有什麼不能說的。”話剛落,突然想到什麼,睜大了眼,那粒金珠上面的圖示………分明就是朝中人所有…………難道他親爹涉及到什麼,“你是怕………”
赫子佩輕拍了拍她的背,“你多心了,這麼多年了,誰知道是什麼環境。”
千喜伸手去摸那個荷包,“那珠子,你還是帶上吧,萬一能尋到,也有個東西相認。”
赫子佩把她的手扯了下來,合著身子一起攬住,“不必了,這八字沒一撇的事。再說我得去京裡那染料作坊試染料,光身子幹活是難免的,在我身上,沒準什麼時候就丟了,放你這兒還踏實。”
一番話,千喜心裡的陰影並沒散去,但心情卻好了不少,起碼他算是坦白了,他這個人不肯說就不肯說,當真說了也就不會騙她。
蹭進他懷時依著他,“不早了,睡吧,你明兒趕路,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