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查出山茱萸和焦三仙功效各有不同,然後焦三仙不是有三仙這種藥材,而是山楂、麥芽、神曲炮製後的合稱。
查出來的資料看不太懂,舒檀眼珠子一轉,還可以問厲醫生啊,先記下來吧。
她拿過一張紙,在上頭寫下自己的問題,然後抱起喝完羊奶的小白,在小挎包裡裝上兩瓶羊奶,又給它背好,然後拿上筆記本,抱著貓,出了門。
“你不能吃,死了這條心。”厲寧述一本正經地跟老黑說話,老黑蹲在椅子上,伸長了脖子,一個勁瞅他手裡的碗。
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厲寧述不作他想,一定是舒檀來了。
他起身去開門,先將小白放進來,為防止老黑和舒檀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索性走了出去,“看完了?”
舒檀點點頭,“看了第32個醫案,有些不明白。”
她一邊應,一邊看著厲寧述手裡的青瓷碗,目光有些好奇。
厲寧述這時才發現自己將剛才正吃著的杏仁糊也帶出來了,不大禮貌,但想想懶得放回去,索性當不知道。
“哪裡不明白,查資料了麼?”
舒檀點頭,“查了,看不太懂。”
頓了頓,她問:“為什麼二診用焦三仙換掉山茱萸,在三診又換回來,還加了枸杞子?”
“查了這幾個藥的性味歸經麼?”厲寧述見她問得很有針對性,不由得面色柔和下來,笑問道。
舒檀點點頭,“焦三仙都歸脾胃,山茱萸歸肝腎,枸杞子歸肝腎和肺經。”
她是不懂這經那經,但記憶力好啊,能記下來,還能不說錯。
厲寧述聽著笑起來,先問:“其他的藥基本都歸肺經,哮喘本身是肺系疾病,這個沒問題吧?”
舒檀點頭,他就繼續解釋:“患者久咳,需要調補肺腎,我說過的,記得吧?”
這個也記得,舒檀又點點頭,有些迫不及待地問:“可是我不太明白,肺的問題,為什麼要治別的地方?”
這就是中西醫思維的不同之處,西醫常將疾病看作獨立的個體,講究用藥準確無誤直達病灶,中醫則將人看作一個整體,認為每個臟腑之間都是有關係的。
比如現在,“在陰陽五行學說中,肺屬金,腎屬水,又說金生水,所以肺和腎關係稱之為金水相生,又叫肺腎相生,它們之間的功能是相輔相成的,所以我們治療肺系疾病的時候,往往會肺腎同治,達到更好的效果。”
厲寧述說著吃了一口杏仁糊,又繼續道:“待會兒我給你發幾篇文章,看完你就懂了,這個不難。”
“那為什麼二診換了焦三仙,三診又換回去?你沒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舒檀還是不明白這點。
厲寧述嘖了聲,“別急啊你,我原是想給他理氣,但效果並不理想,所以才換回山茱萸。辨證施治,大方向是對的,然後在治療過程中視效果而調整用藥,在治的過程中繼續辯證。”
“嗯……試驗用藥,像我之前給病人用抗菌藥那樣,效果不好立刻換回去?”舒檀想了想,類比道。
厲寧述點頭應聲是,又低頭吃一口杏仁糊,舒檀聞到杏仁的味道,怪好奇的,想問他吃的什麼,又不大好意思,聽他問還有沒有問題,便搖搖頭。
“......沒、暫時沒有了。”
厲寧述點點頭,“好,那我先回去了。”
舒檀哦了聲,看他轉身要走,到底還是問了句:“厲醫生,我看你的碗怪好看的,裝的什麼東西,白白的?”
厲寧述聞言回了一下頭,笑眯眯地,“想知道啊?”
“......嗯。”舒檀猶豫一下,點點頭。
跟個小孩兒似的,厲寧述覺得好笑,又忍不住逗她:“這是杏仁糊,剛做的,本來想給你送一碗,又想起你說過不喜歡吃,就算了。”
舒檀心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同時又疑惑起來,“可是我聞到你家有炒芝麻的味道,竟然不是白芝麻糊麼?”
厲寧述心中驚訝,這姑娘鼻子怎麼這麼靈,但面色卻平靜,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