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
我一邊後退,一邊開槍,一直把子彈打完,形勢一點改善都沒有,潮水一樣的螭蠱從我們兩邊直圍過來,轉頭一看,四周巖壁上面已經爬滿了這種東西,互相觸動,一時間滿耳都是詭異莫名的聲響,簡直讓人頭疼欲裂,一個分神,就有幾隻躥起來,直往人臉上撲,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中招。
我們一直向下退去,可是不可能快得過這些東西,很快就給圍了個結實,幾乎要絕望的時候,老癢開槍了,拍子撩一聲巨響,將我們頭頂上的螭蠱掃飛了一片,最近的幾隻面具馬上給打得粉碎,碎片像下雪一樣從我頭頂上落下來。
可是不到一秒鐘,給拍子撩轟開的一段空白巖壁馬上又給後面的螭蠱覆蓋了,老癢一看沒用,趕緊用衣服包住自己的頭,對我大叫:“老吳!我掩護你,你快把嘴巴包住,然後去拿火把!”
我抬頭一看,火把還卡在當時我順手找的一處突起上,周圍一圈沒有螭蠱,顯然這些東西的確怕火,可是我和火把之間的這段距離,密密麻麻全是螭蠱,根本沒可能爬上去,我對老癢大叫:“還是你去吧,我來掩護你!”
“我沒招了!你搏一下吧!”老癢一邊大叫,一邊用拍子撩亂砸,“真他媽的倒黴!”
我看著這些東西,心裡直髮抖,這些螭蠱,並沒有多大的攻擊力,只是數量實在太多了,又有堅硬的面具保護,很難完全殺死,而且這些還只是幾千年繁衍後倖存剩下來的,當年為了保護這棵銅樹,古人到底製造了多少這種東西,就無法想象了。
老癢又一次甩開身上的螭蠱,想爬到我的身邊來,可是在抬頭看我的時候,他突然呆住了,叫道:“老吳,你怎麼回事?”
我看他呆在那裡,幾隻面具落在他肩膀上直往他臉上的衣服裡爬去,大叫道:“什麼怎麼回事!小心!”
老癢才反應過來,慌忙把肩膀上的螭蠱拍掉,然後對我道:“老吳,我說你——沒發現?這不對啊!”
“什麼不對!”我將他拉過來,不耐煩地大叫,“什麼時候了,有屁快放!”
“你看看你,身上一隻面具都沒有啊!它們怎麼不爬你身上去!不可能啊!”
我低頭一看,自己也啊了一聲,又看了看涼師爺和老癢,他們身上都爬滿了螭蠱,怎麼甩都甩不掉,可是我身上,的確一隻也沒有。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馬上回憶起,從剛才到現在,除了飛到我臉上的那隻外,身上的確也沒有爬上來過。剛才一路混亂,一直沒有發現,還覺得自己運氣不錯,現在看來,有點不對勁。我急忙往四周看去,發現那些螭蠱雖然同樣也向我爬來,但是一靠近我,突然就改變方向,向其他地方爬去,似乎像忌諱火把一樣忌諱著我。
“怎麼回事?”我心裡奇怪道,趕緊試探性地一抬手,去抓最近的一隻面具,手還沒碰到,那一片的螭蠱已經稀里嘩啦地向後退去。
我看了看老癢,老癢也看了看我,兩個人都莫名其妙,老癢叫道:“我的爺爺,這一招真酷,你是不是手上不當心沾了什麼東西,快看看!”
我馬上一看,手上除了我撞傷後留下的血滯和汙垢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特別。
這可怪了,它們怕我什麼呢?難道它們的寄生還有選擇性?
我看到這些螭蠱退卻的樣子,想起了悶油瓶震退屍蹩的那一幕,心裡冒出了個問號。
等等,難道是……血?
怎麼可能,這些窮兇極惡的東西怎麼可能怕我這個普通人的血呢?
我疑惑地看了看手,腦子裡一團糨糊,什麼都想不清楚。
這一邊老癢已經抵擋不住,我反射一樣,試探性地朝老癢一伸手,讓我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附在他身上的螭蠱,像蟑螂見了殺蟲水樣飛也似的退了開去,情形和屍蹩見了悶油瓶的血一模一樣。
“不是吧!”我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心說不用這麼給我面子吧。
老癢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大叫著要爬上去拿火把,我拍了拍他,對他說:“等等,你看,好像有點不對勁。”
說完,我將手向上揚起,向已經在抽搐的涼師爺爬了幾步,幾步而已,那些地方的螭蠱潮水一樣地退了出去,剛才那些整齊的面具觸動聲,突然間亂成一團,被一種驚恐的吱吱聲壓了過去。
老癢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好像在看著什麼怪物一樣,我不去理會他,爬到上面,把手往涼師爺臉上一放,那隻面具突然就拱了起來,我馬上抓住它,用力一扯,將面具扯了下來,還順帶扯出了一條滿是黏液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