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嗎?我說你這人真是有夠有異性沒人性的,你這坐了五年‘牢’出來,第一個想著的不是我們這幫姐們兒,而是一個男人?我可要跟你拆夥了啊!”
寧瑰露豁然一驚,錯愕後哭笑不得:“我在這圈裡還能有點隱私嗎?你們這幫人是不是連我航班號都查著了?專等我下了飛機就來騷擾?”
大倩倩笑瘋了:“沒有,真沒有。我也就是聽人說了一嘴,明晟他表哥的朋友不也和你在一個基地麼,說你被人接去了涇市,我這一猜就是莊諶霽去接你了。你倆這恩怨情仇夠可以,五年了他都單著,這是梁山伯和祝英臺啊!”
寧瑰露笑罵了一句:“放屁,老孃的謠都是你們這幫人造的。過去造的謠就算了,既往不咎,但現在不行了啊,你們說的這另一位當事人兒子都十來歲了。這回我去涇市,蹦出個半大小子管我叫小姑,給我嚇死!”
“誰?什麼——”大倩倩扯著嗓子喊,“姓莊的兒子都有了?真的假的?”不等回答,她的心就秤砣般地倒向了姐妹那邊,“我靠,這死渣男,老孃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我當初說了多少遍,有人信嗎?我懷疑人家在國內這麼多年找不到女朋友都是你們這幫人害的,你們這嘴真該捐了……”
她正笑罵著,一隻手從她耳後輕輕一扯,拿走了她的手機。
寧瑰露一扭頭,莊諶霽已經接過了她的電話。
他自報家門,聲音沉和:“陳芮倩,你說的‘渣男’聽著呢。”
比裝消音器還有用,電話那頭立刻鴉雀無聲了。
他看了一眼臉上不自在一閃而過,隨即手一攤,又擺出無可奈何滾刀肉樣的寧瑰露。
視線繞過,落在前方的地產廣告牌上,他聲音清平:“我只解釋一回,我和寧瑰露之間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多事兒,那些子虛烏有的猜測都到此為止。”
他語氣正式,不留餘地,不是半開玩笑,是真做通知。
助理心裡微微一驚。
上次聽莊總用這樣斬釘截鐵的口吻談話還是公司派系整肅,管理層大改組。一向溫和好說話的莊總那次態度果決而雷厲風行,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時間尚且過去不久,他還有點杯弓蛇影,身為助理,哪敢在老闆不高興的時候觸黴頭,一時惴惴。
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弱了不少。不過這幫二代誰也不是嚇唬大的,心虛氣短地安靜了那麼幾十秒,理不直聲勢也得大地喊:“行,莊哥,就算我們誤會了。但五年前你家老爺子三顧茅廬親自上寧家找老爺子談親事總不是假的吧?”
他稍頓,在寧瑰露瞪圓的眼裡四平八穩地回答:“老首長身體不佳,我父親登門探望,有何不妥?”
“算了算了。”寧瑰露伸手握住了莊諶霽拿過去的手機,打圓場道,“他們那幫人就是無聊逗悶子,你跟他們較什麼真?”
莊諶霽面色沉凝,但還是手一鬆把手機還給了她。
寧瑰露同電話那邊的陳芮倩哄了幾句,總算把這通惹得天崩地裂的電話掛了。
回過頭來,又接著哄身邊被惹毛的這位:“他們那幫人上學時候就那樣,你這人呢,太正經,我這人呢,不正經,大家就喜歡這種反差,知道我不會當回事,又能惹得你一本正經的較真,所以總拿咱倆開玩笑。要是當真,我和張思珩還談過呢,豈不早就“甩了你了”,誰還好意思開玩笑?”
“你去鹿海找了張思珩。”
他突然這麼沒頭沒尾地說了句。
寧瑰露兩眼眨眨,沒搞明白這話題怎麼跳躍性這麼強。
鑑於是她的朋友得罪了人,左右都是朋友,她還是得轉圜一二,負責收攤子順毛,於是態度坦誠:“是去找了張思珩,也是為了談公事。他以前研究的量子位元的疊加和糾纏特性方向對資訊編碼有很高價值,前幾年量子糾纏被證實後,這方面研究更是國家重點關注專案,兔子不吃窩邊草,但我不是兔子,上任後我需要自己的一支研究班子,所以我是去顧一顧茅廬,可惜我這前任的面子不管用,人家已經從物理學上升到神學研究,不賣我這個情,這不灰溜溜回來了?”
擺渡車平穩地停靠,車門吱呀一聲開啟,乘客們逐漸散去,留下了一片空曠的氣息。莊諶霽輕輕動了動身子,卻沒有立即站起,輕聲問:“這次,你先來涇市……是不是為了先去見張思珩?”
她撩人的話術大抵已經修煉得爐火純青,鬼扯的話脫口成章:“哎,話也不能這麼說,咱倆的關係還值得揣測深淺嗎?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