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拆那包迷藥的紙包。
覺得自己前幾日的災星大抵是避了個寂寞,林珩氣得額頭的青筋直冒,臉色微微扭曲。
他忍著想衝上去把那小子掐死的念頭,告訴自己冷靜,冷靜。
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做了個方子,竟然會被有心人看到,對方還要威脅他的家人。
此時此刻,林珩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無知。
他太小看這個世道了。
這裡不是他所長大的那個強大祖國。
他現在只是大魏朝最底層的一個小老百姓,手上無權無勢,別人不止會搶走他的東西,還會要他的…命。
林珩抬起的目光淬了火一般,狠狠瞪著來人。
而見林珩一而再再二三沒有進一步表示,反而氣勢駭人,張二毛也不耐煩了。
“你不要怪我。”張二毛做好了撒的動作,道,“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只能吃罰酒了。”
“你別撒了,我告訴你就是了!”
幾波深呼吸後,林珩終於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畢竟,他在心裡呼喚了幾十遍的金手指也沒有任何反應。
這會兒,除了虛與委蛇,他沒有任何辦法了。
“快說!”
張二毛有些激動,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就是用艾草和薄荷制的。”林珩很平靜地道。
“這麼簡單?”張二毛並不相信。
於是他腦子一轉,想了個好主意。
他拉起林珩,順手將他的雙手給反捆了,還在林珩的指導下,採了薄荷和艾草。
然後,他像牽牛一樣牽著林珩朝水牛嶺的方向趕去。
張二毛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打算回家裡先製作試一下,若是成功,他可以去鄰縣售賣,或是去別的地方賣。
反正齊大貴那邊也不知道他抓到了人。
張二毛為自己的小機智感到高興。
然而,因為他也是第一次這麼押送‘犯人’,經驗還不是很豐富。
他不知道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將人送去鎮子的賭坊,而是在山林裡走,是容易出事的
山的那一邊。
大黃看到林珩沒有及時跟上自己,還離開了,就愉快地去找自己新認的伴侶玩耍去了。
於是,當張二毛揹著艾草,用繩子牽著林珩翻越靠近水牛嶺的矮山時,就被一狗一狼給跟上了。
準確的說,是殘了一條腿的灰狼在前,大黃很是狗腿地在跟著其身後。
因為大黃認識張二毛,它知道那是小夥伴的朋友。
只是,對於朋友時而還會踹自己的主人一腳。
大黃有些看不明白。
灰狼看明白了,它一會兒朝大黃髮出陣陣低吼,想阻止它突如其來的聞屁股,一會兒低頭嗅了嗅草叢中兩人留下的氣味。
那個人的味道,它記得。
灰狼抬起腦袋,目視前方的二人,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