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就沒多少肉,這是全在這個碗裡嗎?
這家人對她可真捨得。
她不由得想起前世的奶奶。
上中學時,她身體弱經常生病,有一次暈倒進醫院。
醫生責備奶奶:“你家這孩子你是怎麼養的,貧血貧成這樣都不知道?”
奶奶自責不已。
於是,每週放學回家,奶奶就給她端來一大碗雞肉,自己卻只啃雞脖子和雞頭。
沒想到,這老太太和奶奶莫名的相似。
林蘅感覺鼻頭酸酸的:“阿奶,你們吃了嗎?”
“吃了,吃了,我們也吃兔肉哩,你多吃些補補身子。”
說完,吳老太一把將手上東西一股腦塞到他手上叮囑道:“快吃,涼了可就不好吃了。你吃完奶再來收碗。”
然後風風火火出了屋。
林蘅:……
她夾起一塊兔肉正準備下肚,像是突然想起什麼。
將碗護在床沿邊,她小心翼翼下了床。
而後又端著粗陶海碗,一瘸一拐走出臥房。
林家人沒有一起坐桌子吃飯的習慣。
林蘅走出大門,看到一家人姿態各異的坐姿。
三丫蹲在屋簷跟前,正端著一個粗陶碗喝湯,另一隻手裡是一個黑麵饃。
二丫離她不遠,坐在旁邊一塊大石頭上,她將掰碎的黑麵饃正準備放到碗裡。
奶坐在門檻下的石階上。
爹坐在院子裡的條凳上,娘幫他順氣。
大約是饃饃太硬,有些梗著。
林大丫和林大姑小姑的身影沒見著,想是已經回家。
林蘅頓時明白,這碗兔肉果然全部要進自己的肚子。
“大珩,你咋出來了?”
聞到濃郁的肉香,吳老太下意識回頭,就看到乖孫端著碗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
“是不好吃嗎?”吳老太有些心虛。
乖孫在外面吃刁了嘴,這肉湯裡她放了補血的草藥,有些發苦。
乖孫自小不愛吃苦的東西,他不會嚐出來不樂意吃吧。
吳老太一臉著急規勸道:“良藥苦口,大珩呀,你得全部都吃完,身體才能好得快。”
林蘅:……原來這還是一道加料的硬菜。
怪不得肉香味中有一股濃郁的藥味。
還以為是家人不會做呢。
這是為遷就他啊。
林蘅伸長脖子看了一圈,家人碗中都是幾乎能照見碗底的肉湯就黑麵饃。
根本沒有一塊肉。
品了品原身以往的做派,林蘅順著吳老太的話一臉嫌棄道:“太苦了,阿奶,味道也怪得很。
這麼一大碗,我鐵定是吃不完的。
你們幫我吃幾塊,不然我就悄悄餵給大黃吃。”
“哎喲,你個臭小子,你想氣死阿奶嗎?”見孫子夾著一大塊兔肉到自己碗裡,吳老太立即拿筷子擋著就張嘴開罵。
“奶,我站不住,一會兒肉掉了怎麼辦?”
林蘅再次演繹原身的撒潑本事,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見乖孫手上的筷子抖個不停,眼看那塊肉就要掉到地上。
吳老太心疼不已,忙伸出拿筷子的手去接著。
“奶,這太苦了,我真吃不下去。
再說了,家裡不止我一人需要補血氣,你也要補一補,不然以後我沒有阿奶心疼,要難過死的。”
“臭小子,有你這麼咒阿奶的嗎?”吳老太嘴巴雖然罵罵咧咧的,臉上難得露出笑意。
“你不吃也得吃,阿奶還想看我乖孫娶媳婦生重孫子呢。”
吳老太將已經掉在自己手上的肉,再次放回大孫碗裡。
林蘅:……看來,她得使出絕招才行啊!
“都說了我不喜歡吃。
阿奶你再這樣,這一碗我一口都不吃,全都餵給大黃。”
林蘅一臉嫌棄,氣呼呼說著,不知不覺間就將原身平時最無賴的樣子展露出來。
還做出一副想將一碗肉都倒掉的做派。
“大珩,你聽話。”
劉氏在一旁乾著急,卻不知道說什麼。
林來堂則有些心疼兒子要把肉餵給大黃,剛想伸出碗去接,又怕被娘罵,只得手上把著粗陶碗移來移去。
二丫和三丫也一臉訝然看著弟弟,她們不明白,弟弟這又是要鬧哪樣。
難道弟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