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好久,終於到了。
一下車槐枝就立馬去了廁所,早上吃的都消化差不多了,胃裡嘔出酸水。
槐枝捧起水漱了好幾遍,口腔酸澀的感覺才褪去一點。
覃蔓看著她這樣,心疼死了,要是可以替她受著就好了。
從車站打車送她回家,把行李給她拿上去。
……
回到家裡,已經下午兩點鐘了,槐枝也不餓。
打電話和外婆說到了之後,聊了幾句就結束通話了。
對著覃蔓道謝,精疲力盡,她腦袋暈沉沉的,想睡覺。
“蔓蔓,謝謝你啊,你回去吧,我好睏噢。”
點頭回應著她,“好,有什麼事和我說。”
槐枝送她到樓梯口,目送著她離開。
轉身回房間,定了四點的鬧鐘,便死死睡過去了。
她做了個噩夢,睡得並不好,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根本就沒睡著。
“叮鈴鈴”鬧鐘聲響起。
槐枝猛的坐起來,撈過手機看時間,四點了。
槐枝在床上緩了,煩躁的撓頭。
收拾了一會,槐枝拿上鑰匙出門了。
去了提前定好的蛋糕店,拿上蛋糕,上面寫著大大的字,槐同志生日快樂。
槐枝拿著蛋糕去了烈士墓園,打車過去到時已經五點鐘了。
剛剛好是家家戶戶準備吃晚飯的時間,保安大叔看見槐枝。
親切的喊她:“小妹,你來了啊。”
“對的,來看我爸爸,今天他生日。”
“好好好,去登記一下。”
槐枝去到保安室,拿起筆在登記本上簽名。
簽完,她發現緊挨著上面,那個名字,還挺特別的。
“祁按”
“慣倚胡床閒寄傲,妥腹難憑琴桉。”
槐枝提著蛋糕往墓地走去,這裡埋葬的全是烈士,槐枝看著他們的照片。
不是警察就是消防員,心中不由得敬佩他們。
父親的墓地旁邊,有著一棵很老的槐樹。
現在六月的天氣,它居然開花了。
槐枝印象裡,槐樹都是七八月才開花的。
槐枝想著可能和藤縣的氣候有原因吧。
“獨直南宮午獨吟,祥雲淡淡竹陰陰。小風慢落鵝黃雪,看到槐花一寸深。”
槐花開得茂盛,爬滿了枝頭,花香隨風而來,淡淡清香,很是好聞。
來到父親的墓地旁,上次葬禮放的白菊已經不見了,想必是被清理掉了。
但特別的是,上面有一捧綠色的植物。
槐枝看著愣神,這是松柏嗎?……
“爸爸,你的戰友還記得你的生日。”
“原來不止我一個人記得啊。”
槐枝心底有一點慰藉,原來她的父親還是被人記住了的,而不是漸漸遺忘。
放下蛋糕,槐枝直接盤腿坐下來。
伸手撫摸著墓碑上面的照片。
眼淚落下,今天是他走的第十三天。
“爸爸,我好想好想你。”
槐枝抽泣著,她不想哭的,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她是來給爸爸過生日的。
她不能,不能掃興……
槐枝和他訴說著最近所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說著。
以前句句都有回應,現在回應她的人不在了。
槐枝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那麼愛哭過,她討厭這樣懦弱的自己。
槐枝抽泣著邊說,“爸爸,你說我去陪你好不好。”
“你在那邊會孤單嗎?”
“可是我好孤單啊”
好孤單……
“爸爸,我是個沒人愛的小孩了。”
槐枝說到最後,沒有力氣了,眼皮腫得不行了,眼淚也哭幹了。
聲音沙啞,“爸爸,四十五歲生日快樂。”
槐枝插上蠟燭,雙手捧到墓碑前。
默默許願,“爸爸,這個願望我替你許。”
“祝祖國繁榮昌盛,祝人民衣食無憂,祝槐國安同志一路走好。”
槐枝眼眶溼潤,吹滅蠟燭。
切開蛋糕,槐枝平均切了三份,一份放在了墓碑前,一份自己吃完,另一份是她母親的。
槐枝收拾好垃圾,扔到垃圾桶。
提起剩下的蛋糕,和父親道別。
“槐國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