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廂,林樨逐漸從迷藥中找回神志,渾身顫抖著一言不發,巨大的悲痛包裹著他,像要將他撕碎。
接受不了事情為什麼會變這樣……
他顫抖的手一再摸索著壁畫,想尋到再回去的方法,可是入地無門,急切讓他失去理智,血紅著眸子,手瘋狂的重重砸在壁畫上,直至鮮血從手中滴落,鮮紅刺眼。
血肉模糊的手依舊不停地在壁畫上摸索探尋,終於忍不住眼角滑落溫熱的淚珠。
最後毫無形象的轉身靠牆滑坐下去,掩面而泣……
一旁的夏夏、金浩雖然也很擔憂木一的處境,但是看林樨的模樣,或許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安慰。
兩人一言不發的默默守候在他身側,看他低聲壓抑的啜泣,人彷彿碎掉了一般,兩人慾言又止許久,還是止住了言語。
林樨形容憔悴的一直守在壁畫前不願離開,兩人也一直守候在身邊陪同。
空氣中只剩下哀傷與沉默……
待到了傳承殿即將關閉的日子,陸續有探索的弟子返回,路過三人身邊都忍不住投來異樣的目光。
紛紛討論起那林樨不是長老之子嗎,就這麼毫無形象的靠牆坐路邊是怎麼回事?
有好事膽大的還直接叫他名字,問他怎麼了。
林樨像是聽不到,只沉浸在自己的悲痛裡,目光死寂的停留在手裡捧著的木一的靈獸袋,靈獸玉佩,以及套在他手指上那枚他贈送給木一的儲物戒。
直到傳承殿關閉,木一也沒再出來。
傳承殿將還停留殿內的人都踢了出去,林樨、夏夏、金浩也在被踢出來的人群裡,幾人眼睜睜看著大殿徹底關閉,這才相信木一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被踢出來的其他同門多數抱怨著一無所獲,紛紛散去,趁餘下時間趕緊尋找其他機緣,最後大殿前只剩下冷冷清清的林樨三人。
夏夏這時終於忍不住嗚嗚哭起來,木一真的回不來了嗎?
她入宗門第一個朋友,待她最好也最真誠無私的小姐妹,一直對自己諸多照拂,宛如親姐姐一般的存在,就要永遠留在這秘境裡了嗎?
金浩看著兩人,默默嘆了口氣,木一也是救過他命的好朋友,他如何又能不心痛。
良久,林樨才艱難開口,一小段話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
林樨說得無比艱難,中途停頓了許久,才分數次說完:“我們掉入一個空間裡,裡面有一隻七級妖獸。
木一贈它許多丹藥,妖獸才答應允許放一個人走。
一一她將我迷暈,把生的機會給了我,自己留在了裡面……”
說完又掩面哭起來,再沒有往日矜貴漂亮公子的意氣風發。
夏夏聽完哭得差點沒暈厥過去,金浩忙扶住她:“木一想必是做了她認為最好的選擇,就算為了木一,你們也要好好的。”
林樨並不想聽這些,他依舊捧著木一交給她的靈獸袋及玉佩、儲物戒,一言不發的呆在原地,不吃不喝不睡。
想著木一說因果難還,把生的機會給自己,不也等於把這個難還給了自己嗎?
自私的姑娘,為什麼對自己那麼殘忍,如果可以,他一定不會聽木一鬨騙喝下毒酒,把生的機會給她……
深淵裡,木一雖然設想過三個小夥伴會為自己難過一陣子,但沒想到是如此的水深火熱。
自己在這裡一週了,依舊毫無頭緒。
沒有人告訴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機緣,屏障內木一找了個遍,毫無所獲,而屏障外要繼續探索,只能靠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經過多人磨鍊,木一發現火術技能也能將邪祟焚燒殆盡,於是操控起各種火術,燒殺出一條血路。
只是越往屏障外圍,魔植等級越高,魔氣也越濃郁,魔獸也越發狠厲難對付,開闢的速度越發緩慢,幾乎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
熬到傍晚,木一拖著滿身傷痕的殘軀回到溶洞駐地,服下療愈丹給自己療傷。
看到手臂上散發著黑氣的血肉模糊的傷口,又想到今天是傳承殿關閉的日子,可能再也出不去,再也見不到自己的朋友師尊們了,也見不到自己的小黑小蝴蝶了,要永遠被關在這裡。
哀傷情緒發瘋似的席捲著自己,木一靠坐在溶洞裡角落裡縮成一團,埋頭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竟委屈的睡了過去,只是睡得並不安穩。
木一做了個似真似幻的夢,夢中出現一個英氣的女子,女子溫柔且慈愛的撫摸著哭得抽抽搭搭的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