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存銀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放肆地把沈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後,視線停在她明顯豐滿了許多的上圍。
“沈蟬,我可不是什麼紳士,對女人動手,一樣不會手軟。除非。”
嚴存銀說著,慢慢晃到沈蟬面前,隔著一輛手推車,目光直直的落在那兩座聳起的山峰上。
眼看著嚴存銀的手就要碰到沈蟬,只聽“啪!”
一道清脆的響聲在嚴存銀耳邊炸開。
他還沒反應過來,右半邊臉就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媽的,欠收拾的娘們兒,你還真敢打你爺爺啊!”
沈蟬聽嚴存銀說話中氣下陷的厲害,面上沒有露出絲毫畏懼。
瞧這身體狀態,嚴存銀不過是個外強中乾的紙老虎。
“這一巴掌,是展覽那天存下的。現在給你不算晚。”沈蟬一字一頓,冷冷地盯著嚴存銀雞爪一般病態的手。
“你他媽!”
“哎呦!”
沈蟬右腳一使勁,面前的手推車直直撞向嚴存銀,把他整個人像豆芽菜一樣貼在了貨架前。加上剛剛嚴存銀的車,兩輛車正好形成一個三角形,把嚴存銀結結實實地堵住了。
手推車上,一顆大白菜和一個大冬瓜都稍微晃了晃,片刻後就回到了原位。
白菜、冬瓜都太沉,沈蟬有點可惜。正打算提著另外幾樣綠葉菜去收銀臺,目光忽然落到嚴存銀用過的小車上。車裡空空的,除了一盒驢鞭。
沈蟬撇撇嘴,走上前彎腰拿起驢鞭盒扔到嚴存銀懷裡。
“嚴先生,悠著點吧,別作死了。”
嚴存銀被推車擠著,剛剛沈蟬那一幢,歪打正著、撞到了他被打斷的肋骨上。男人一張臉變的像開了油彩鋪子,一時間赤橙黃綠那叫一個好看!
沈蟬提著幾樣綠葉菜走到看熱鬧的錐子臉女人身邊,她以為對方會給她一個白眼。誰料到對方竟然衝她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
“沈小姐慢走。”
態度居然恭敬的很!
“再會!”沈蟬多有禮貌,當然投桃報李。
“小文你!你還不快把這該死的車推開!”
“哎呀,嚴先生,急什麼啊!小文從沒見嚴先生打過架,今天算是開了眼!嚴先生,瞧您這身板兒,是不是最近小文跟您走的太近了。”
小文忍著噁心,裝出一幅可憐巴巴的表情望著嚴存銀,只把嚴存銀看的心下火燒火燎。
小文是嚴存根放到嚴存銀身邊下慢性毒藥的護士。自從嚴存根被雙規之後,小文就失去了經濟來源。正為錢犯愁呢,誰想到一個神秘人忽然開始給她匯款。
神秘人還強調了藥品的用量要足,並承諾嚴存銀上西天那一天,就給小文重新做個身份,捧她當網紅!
“乖小文,快給哥哥推開車,哥哥肋上舊傷復發了。”
嚴存銀沒說謊,怪只怪當初秦驍那個王八蛋下手太狠!
秦驍如果聽到嚴存銀罵他,這會兒估計也沒時間生氣。
秦氏公司分崩離析,父親被羈押在牢裡年後開庭,母親又在這個時間點提出了離婚。
一樁樁,一件件,像命運的連環踢,打的他節節頹敗、措手不及。
幸虧不動產沒有被查封,秦驍把家裡能變賣的都變賣了,準備了一些現金留給父親打官司。然而,所獲並不多,不是因為家底太薄,而是母親徹底踐行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原則,早早瞞著父親把家中值錢的東西偷偷賣掉了。
夫妻關係,至親至疏;酒肉朋友也一樣。
原先那些隔三岔五就要邀請他去喝酒、打牌、玩賽車的朋友,如今一個個都隱了身,生怕秦驍跟他們借錢。
除了嚴子怡。
嚴子怡已經陪母親逃到國外,卻依舊每天給秦驍留言,讓秦驍去英國找她和母親團聚。
“傻姑娘!”秦驍嘴裡罵著,心中卻泛起一絲甘甜。
終於,在母親明目張膽地跟她的地下情人住在一起之後,秦驍在大年三十前一天,買了一班去英國倫敦的機票。
空姐最後走到秦驍面前,提醒他關閉手機時,秦驍剛剛編輯好一條資訊,他最後把資訊從頭到尾讀了一遍,決絕地按下傳送鍵,然後關閉了手機。
當天夜裡,陸晏璋在聽完影子保鏢的彙報之後,嘴巴止不住的扯成一條直線,他的梔子居然也這樣勇敢了!
明天天就是農曆新年,沈蟬肯定有朋友陪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