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你拿什麼見她?回去好好照照鏡子吧!”
何歡說完,推開擋在身邊的阿ben大步走進了病房。
她其實還有更惡毒的話藏在肚子裡。但不知為什麼,她只覺得陸晏璋比以前更捉摸不透、更可怕了。
病房外,陸晏璋一身黑衣站在走廊裡,他的大手握著盲杖,不停地顫抖著,忽然,金屬柺杖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柺杖應聲斷成兩截。
阿ben默默地彎腰低頭,撿起垃圾,又從皮包裡拿出一根全新的摺疊盲杖遞到陸晏璋手裡。
“我的樣子很嚇人?”
坐進車裡,陸晏璋忽然問道。
阿ben正左手捏著雪茄、右手拿著打火機細細烤著菸葉。猛得聽見陸晏璋的問話,打火機偏了準頭,指甲馬上傳來一陣刺痛。
他若無其事得把雪茄遞給陸晏璋,回頭握緊方向盤。
“先生更有男人味了。沈小姐會喜歡。”
“這位家屬?”
國字臉醫生衝出神的何歡提高聲音說道。
“哦。抱歉醫生,我剛剛在想您的問題。那個應該是保鏢,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這回,輪到醫生出神了。
下午,郝梓銘帶放學的陸審言來到醫院。小孩子第一次見到躺在床上被腹痛折磨的沈蟬,眼裡居然一瞬間就湧上淚來。
沈蟬只得忍著疼,摸著他的手輕聲安慰他。然而,小孩子是最敏感的,他們好像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帶著攝像頭,能窺見大人見不到的秘密。
“大人就會騙人。”陸審言掙開何歡的手,自顧自地跑出了病房。
郝梓銘只好緊隨其後追出去,開門前還不忘轉頭留給沈蟬一個充滿歉意的笑。
結束輸液之後,疼痛確實加劇了。
沈蟬習慣性地雙手握著腹部,把自己圈成一個蝦子。那是嬰兒在母親子宮裡的形狀。
儘管沈蟬後背衝著何歡,儘管她不說一句話,何歡還是忍不住眼淚。
“沈蟬你個笨蛋!”何歡一邊擦淚,一邊開啟門往護士站走。
“護士,3號病房病人很疼。能叫醫生去看看嗎?”何歡站在忙碌的護士站前有禮貌地問。
大概是晚飯交接班的時間,護士站裡四五個護士正低頭拿著本子交接著。或許是沒聽見何歡的話,總之,沒人抬頭看何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