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沒碗吃飯,她還是自己洗碗刷鍋吧。
做完家務,已經一點多了。
春季天還不熱,所以中午不需要休息,飯後就要去地裡幹農活。
芸曦不想看到老二,於是趕緊打發他出去幹活兒。
夏侯祈被人差遣也不生氣,只是走到大門口,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朝著芸曦看過來——
“小芸曦,你怎麼不跟我一起去田裡除草?”
上午的時候,夏侯祈覺得小芸曦和他景軒表弟在家中應當是有話要說。
所以她不下地幹活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現在,景軒表弟都已經離開了,可小芸曦依舊是沒有去農田裡的意思。
這情況怎麼和以前不一樣?
芸曦被老二這麼一問,才想起老二還不知道她把地裡的活兒包出去,讓其他村民乾的事情。
因為她當初撿到老二的時間早,那時她家中就一畝地。
所以老二哪怕看到他幹活兒的農田周圍,還有其他田地。
也不知道那些農田都是芸曦的。
對此,芸曦也不說破。
她只是淡淡的掃了老二一眼,“怎麼?就一畝地你幹不完嗎?”
“看來這幾年,你的身體狀態是越來越差了。”
見小芸曦用懷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夏侯祈立即解釋——
“我身體很好!一畝地而已,小芸曦你就在家裡休息吧。”
說著,夏侯祈肩膀上挑起扁擔、掛上水桶,手中拎著鋤頭,走出門去。
芸曦並不知道,夏侯祈口中的一畝地,可不全是他一個人來照料的。
他很久不做農活,短時間內還能受得住,時間久了,身體有些吃不消。
所以他身邊的近衛、甚至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貼身太監,都加入了做農活的行列——
夏侯祈自己當然也會幹活兒。
但農具數量有限,到了他身上的活兒,已經不剩下多少了……
…
接下來的三天,臨山村附近,芸曦家的農田中,出現了奇異的一幕。
一位身穿華貴錦袍的英俊男子,時而揮起鋤頭,在田中除草。
時而提著水桶,沿著麥苗澆地。
但更多的時候,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張舊木桌子,擺在田埂上,然後席地而坐,低頭批閱奏摺。
於是接連幾日,送回到京都的那些批閱好的摺子上,總能見到一些土渣、泥點、或是手指頭印。
對於帝王離京之事一無所知的朝臣們,為此議論紛紛。
他們忍不住揣測,陛下在奏摺上所留下的這些痕跡,究竟是有何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