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麼辦?”沈瑤道。
“那天,我聽到了,既然事情已經改變,就不要讓他回到原本的悲慘結局,無論是為了誰。”
“什麼算錯,只要可以減少你哪怕一分的痛苦,只要我覺得值得,那就不算錯。”青衿說道,視線緊緊盯著沈瑤,如同熱戀中的愛人。
“你這是在草菅人命。”君澈一字一句說道。
“貪汙受賄,欺上瞞下,逼良為娼,一群人渣而已。”青衿道。
“如果我錯了,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瑤兒,你是討厭我嗎?”青衿低著頭道。
“為什麼之前不理我?”
“我沒有不理你,我只是在想事情,準確來說我是在放空,我需要細細理一遍來龍去脈”沈瑤說道。
“你一直在不間斷跟我說話,而且昏迷了六個月,反應有些遲鈍,我想回也插不進去,索性就安靜地聽了。後面能接上的時候,我不是回你了嗎?”
“在客棧那次是怎麼回事兒?”藍櫻開口道。她那次沒來得及探查,到底還是有些情誼在的。
“第一次醒那是太疼了,我根本說不出來話。筋脈寸斷,我覺得我都要疼死過去了。”
沈瑤摸了下鼻尖,以一種開玩笑的嘻嘻哈哈語氣說道。
疼,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她當時是真的在情緒崩潰的邊緣,一切的一切就像雪崩前的一片片雪花,她再也沒有餘力去思考其他了。
崩潰到極致,是真的連聲嘶力竭都做不到,只有沉默,只能渾渾噩噩,隔絕外界的一切,麻痺著自己。
“筋脈寸斷是怎麼回事?昏睡六個月又是怎麼回事兒?”君澈道。
他只覺自己錯過了太多,她的苦痛,她的不可言說,他錯了太多。
“當時為了爭取生機,用的術法遠超了身體能承受的程度,昏睡六個月,是副作用。”藍櫻道。
“我想告訴你的,但你剛醒就走,太急了,我沒來得及告訴你。”
“真的沒有其他路了嗎?”君澈道。“現在事情還不明朗,也許事情根本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呢?”
“這棵種子發芽我就原諒你。”沈瑤說著,放到了君澈手中一枚種子。她還是心軟了,不到最後,她依舊不撞南牆不後悔。
“無根木的種子。”君澈肯定地說道。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是約定,如果他發芽了,我們還是朋友。”沈瑤道。
君澈聽了這話,嘴角掛起抹苦笑。朋友,這已經是妥協後的結果了,他無法在奢求什麼?
沈瑤想起曾無意中看到的,無根木要用灕水灌溉,古籍記載,灕水自上古時期就已乾涸了。
精神上的希望,就是她最後的善良。畢竟,她也未曾擁有過多少善意,也做不到以德報怨。
“你不是說回到我們的家後,要嫁我的嗎?”青衿泫然欲泣地說道。
“其實,我想過要跟你好好在一起的,可我如今真的沒有再去愛人的力氣了,我對不起他們,守護他們想要護著的百姓是我為數不多能做的,也許今後青燈常伴古佛,了卻殘生,才該是我的宿命。”沈瑤說道。
強迫自己不許去看君澈。說斷,就是要斷。哪怕是唯一的愛。
“那我呢,我該怎麼辦?”青衿極力壓抑著,生怕嚇到人。
看上去如一朵清純的小白花,聲聲質問,似是聽到一個‘不’字就會當場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