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一年匆匆而過,院子裡的桃花再次開滿了枝頭,花團錦簇,看得人心中歡喜。
沈瑤拿著一本書,一片桃花飄到書中,沈瑤輕輕拿起花瓣,感受著無邊的春意。
外面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郎君千歲……嗎?”
口中呢喃著詩句,沈瑤不自覺開始想起那人的面貌,想起那個常常入她的夢的人。
外邊的門輕輕開了,一人穿著一件如同流水一般的裙子伴著風走了進來。
聽見動靜,沈瑤放下手中的書,遠遠看向古樸的木門。
“你怎麼來了?”沈瑤道。
“你這裡還是真夠偏的啊,再看什麼。”
藍櫻湊過去看了一眼。“春日宴,倒是怪符合,大好春日啊。”
藍櫻伸手,抓住了飄在了自己眼前的桃花瓣,拂過細膩的紋理,吹了口氣,就隨它而去了。
“不過隨手翻到了而已。”沈瑤說著,被察覺幾分心思,耳尖有些發紅,卻還是狀做淡然地給藍櫻倒了杯茶。
“稀客,喝茶嗎?”
看著沈瑤的耳尖,藍櫻知道她還是沒有放下,之前那個喊她師姐的女孩子終究還是留在了過去。
她知道的太晚了,她知道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
“青衿呢,怎麼你一個人?”藍櫻道。
“他去接紫菱了,紫菱說要來小住幾日。”沈瑤將書合上,一瓣桃花隨著風吹進了樹葉當中。
“砰”藍櫻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水都灑出來了些。
“他對你不好!他現在居然這麼明目張膽了,那不是他前未婚妻嗎,他這是什麼意思?”藍櫻氣沖沖地說道。
同時心中閃過一絲疑慮,不應該啊,青衿以前也不這樣啊,他應該是黏人黏得緊,恨不得不離開一步才對啊。
“青衿他對我很好,紫菱找的我,只是這裡有些偏,他怕我累,所以就自己去找人了。”沈瑤掛上一抹笑。
“咳。”猝不及防被噎到的藍櫻連忙端過手邊的茶,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你們幹什麼住這麼偏,這個小木屋看上去倒是挺精緻的,不過,一路走來,除了幾百米外,有一座屋子了,就沒什麼人影了。”
“他這些日子來一直有意無意讓我與外界隔絕,可能是信了那句要避世吧。”沈瑤道。
“這不是變相囚禁嗎,你就這麼由著他,這太過分了。”藍櫻說道,又猛捶了一下桌子。
“也不算,反正我本來就不喜歡出門,在哪裡對我來說都一樣。”
“你沒事兒就好兒,我有正事兒要跟你說。”看著這個曾經嚮往自由的人,藍櫻一口氣在胸腔中不上不下,到底沒有點破開來。
“有什麼就之說吧,我們之間不需要如此。”沈瑤看著藍櫻直直地看著自己,一向明亮的眼眸中增添了幾分哀傷。端起自己手邊的茶杯喝了了一口,阻擋著那讓人難以忽略的眼神。
“君澈,他,要死了。”
沈瑤含著最終的茶,一時之間都忘了嚥下去。
“啪。”
茶杯落地,清脆的響聲喚回了她的神思,沈瑤一手捂在了心口,寂靜已久的心開始快速跳動起來,泛著久違的疼痛感。水漫過喉嚨,壓下去些上湧的血腥氣。
“這個玩笑一定都不好笑,要是他讓你來跟我開這種玩笑,那就請回去吧。”沈瑤按住石桌,勉力壓下去自己的失態。
“你的額頭怎麼回事?”藍櫻看著沈瑤額頭跳動的桃花,如同花鈿一般,卻紅得鮮豔,帶來一股靈動感。
見沈瑤久久沒有回答自己,一手覆上了沈瑤的手,說道。“你忘了嗎,他失憶了,又怎麼會讓我來跟你開玩笑呢,如果他要是記著的話,又怎麼會得我來跟你說這種話呢。”
“不用提醒我,我記得清清楚楚,我也不是無堅不摧的,更何況才過了一年,我也需要給自己找一個排解的方法,這是我研究的桃花繞,以情感為食。我沒有多餘的情感了。”沈瑤道。
一手抓上了石桌,是啊,她怎麼忘了,他失憶了。看來,她研究成功了,可她現在既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才過了一年啊,她想他好好活著,餘生喜樂安康的。
藍櫻看著沈瑤手上跳動的青色血管,感受著自己手下的顫抖,知道她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