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個月已過,距離京城腳程已經不到半個月了。
一路上,都沒有怎麼訊息,正在賓士的馬兒都有些疲累。路邊的小野花,被夜晚的風吹折,凋零於泥土中,與棕黑色的泥混為一體,只剩下一些微弱的花香味似有若無地停留在枝頭。
馬兒賓士來起來的風,將為數不多的香味也帶遠了一些。
“澈哥哥,你認識聞白嗎?”藍櫻看著君澈調息完睜開眼,突然在腦海中出現這個。
“我認識啊,他是我朋友,你想找他畫像嗎?”君澈說道,卻是無聲地看向了桌子上放著的一個紅紅的桃子。
“可以嗎?不是聽說他很少為人畫像嗎?”藍櫻一手支著頭,跟著君澈的視線將目光放在了桌子上的桃子上。
這一年來,明明他們相處的時間加長了,可她卻是越發的看不懂他了。就好像碰到了內心深處的一堵牆,只為了特定的人留下了一道門,她敲不開那道門,如同他現在看不懂那個桃子有什麼好看的。
也許還有那破藥的影響,他最近的喜怒哀樂也是越發的淡薄了。
自他睜開眼,就一直看著那桃子,現有沒有什麼想要品嚐的意思,眼神確實快要將那個桃子看透了。
“當然···大機率不行了,他大概是三年前醉心山水,早就不給人畫像了。”君澈說著,將視線收了回來。看向藍櫻直直地看著他,不知為何,印象中好像也有人這麼看著她,可總覺得卻了些什麼。
想不起來,還是心軟了幾分。
“真的嗎,要是我想呢?我有一個朋友她就有欸。”藍櫻算著,三年前,這才過了一年。
聞白的畫,原來如此。真是造孽啊,藍櫻想。
明明是天造地設地一對,怎麼偏偏成了這個樣子。
“不可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聞白既然說了,既不會違背自己的話。”君澈斬釘截鐵地說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你朋友不會被人騙了吧?”
“可那幅畫是當面畫的,怎可能有假?”藍櫻道,努力刺激著君澈的記憶,希望他能在不傷及身體的基礎上想起來些什麼。
不然人家兩個什麼都不做,她在中間記得團團轉,算什麼?
算她無聊嗎?!
“算了,等我回去我幫你找找他吧。雖然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不過大機率不行,我盡力,你做好心理準備。”君澈說道。
突然覺得悶得慌,想要出去看看。
馬蹄聲消失,一個猛停,看著向自己這邊跌過來的藍櫻,君澈連忙伸手扶了一把。
“前面停了,我出去看看。”君澈皺了皺眉,一手抓過桌子上的桃子,走了出去。
“怎麼了?”青衿問道,一邊輕輕地幫沈瑤拍著背。
君澈一下車,就看到了這樣的畫面,這一個月來,也不是沒有見過他們之間如同連體嬰一般的相處,一個出現,另一個不是在身邊,就是在不遠處。他每一次都覺得不舒服,強迫自己不去看。
這次卻有些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
“就是覺得有些氣悶,沒事兒,休息一下就好了。”沈瑤順著氣,手上拿著自己這些日子裡一直帶著的面紗。
“桃子?謝謝。”沈瑤看著自己面前出現的桃子,順手接過,咬了一口,還挺甜的。
“好吃嗎?”君澈道。
“甜甜的,不錯。”沈瑤道。
“這是我的桃,沒說給你。”
看著熟悉的面容,沈瑤猛地支起了身子,什麼胸悶氣短都拋到了後面。
幾秒鐘的對視,沈瑤才反應過來,青衿是在她的右面,連忙轉了過去。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君澈愣了一下,說道。第一次見面,他只看到了那雙眼睛,只覺得如同幼鹿一般,透露出幾分單純。如今見到真容,熟悉感撲面而來。
若喪失所有喜怒哀樂,隨之而來的就是五感喪失,慢慢他也是會死的。想起藍櫻說的話,沈瑤想,勉勉強強算是個機會,稍微刺激一下吧。
“我們應該沒有見過吧,我不記得,您這搭訕方式也太老了吧?”沈瑤繫好面紗,遞給了青衿一個放心的面容。
“亂說,我是太子,你是公主,肯定從小都是在皇宮長大的,怎麼可能沒有見過?”
聽著這話,沈瑤愣了一下。也是,她面前的是君澈,以前他也許願意配合她適當玩鬧一下,現在他,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公主殿下她失憶了,見諒。”青衿道,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