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錯了嗎?”沈瑤喃喃道。
手不經意間握住了身上的衣裙,可她耳邊的琴聲還在,只是聲音小了一些。婉轉卻不失哀傷,悅耳的聲音中夾雜著幽怨。
忽遠忽近,遠時,聲音空靈。近時,宛若情人之間的絮語,依依不捨,卻又無可奈何,令人心揪,卻又期待著接下來的重逢。
作為長年練琴的人,沈瑤附和著其中的韻律,卻在即將由哀轉樂的一剎間,戛然而止,就如同一切只是她一人的幻覺。
可其中的幽怨仍是纏繞在心頭,沈瑤心中莫名出現了一句話。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是傷到手了嗎,我看看。”君澈見沈瑤的手纏繞在衣裙間,紅白糾纏著,疑心上面是不是有血跡,還沒有等人回應,便強硬地拽過了那截皓白的腕子。
“沒有,可能是有些累了。”沈瑤回道。
他們已經解決了麻煩,很快就可以離開了。從此,便去四處看看,肯定不會出錯的,肯定是這段時間有些累了,沈瑤安慰著,到底沒有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君澈細細的看著沈瑤的手,手心,手背,就連指縫都沒有放過,上上下下仔細地看著,手指同時拂過了其上的每一寸,見沒有細小傷口,才放下心來。
看著沈瑤的視線落在那堆帶著褐色藥漬的碎瓷片上,拉著那抹柔軟,微微先後靠了靠。“別管他了,等我明天收拾一下就好。”
“我還沒有~”那麼嬌弱。
話說了一半,沈瑤就感覺自己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同時傳過來一抹炙熱,她修習冰系術法,體溫本就較常人來說低一些,那抹溫度,像是要把她燒著一樣。
“怎麼了?”沈瑤從塌邊起身,附上了君澈的額頭。
燙,這是沈瑤的第一感覺,可不知額頭,君澈的臉也紅的驚人,稍微一碰,便被上邊的溫度纏繞上來,指尖的熱像是要把她燒成灰一般。
“熱,好熱啊。”君澈道,手上貪戀著沈瑤手上的溫度,眼中帶上了一抹紅,盯著袖口,背微微弓起。
“我去找人給你看看,等我。”心急之下,可忘了自己的兩隻手都還在君澈手裡,輕易的就被拽了回來,甚至連床榻都沒有離開過一步。
“我不用,留下來陪陪我好不好?”沈瑤看著君澈發紅的眼睛,一手在她的背上留戀,隔著衣服,也阻擋不了熱度,像是要把她燒著一般。
另一隻手攏住了她的手腕,掌心在腕間來回摩挲著。
“你這樣,不難受嗎?聽話好不好,我去找人幫你看一看。”沈瑤說著,往旁邊避了避,實在是有些癢了。下一秒,就感受到被一股不容置疑地力道拉了回去。
“難受,可我不要,阿瑤幫幫我好不好?”沈瑤看著君澈一雙鳳眸,溼漉漉地如同一隻淋了雨的狗。
“我要怎麼幫你啊?”沈瑤往前了一點兒,生怕向她壓過來的人,連帶著她一塊兒掉下去。
卻好像很好的取悅了君澈,一聲帶著愜意的笑聲,飄進了沈瑤的耳朵。
“阿瑤不會,我教你啊!”君澈道,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得激動。
沈瑤見狀,靠近了過去。一把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我看你清醒得很啊,少裝了。”
“可是,我真的很熱啊,不信,你試試?”君澈說道。非但不避,反而有湊近了些。
“試什麼試,你腦子被燒掉了?”沈瑤道。這人再說什麼虎狼之詞啊,還試一試?
“難道阿瑤希望我現在不清醒嗎?”君澈眼尾上挑說道,一抹紅蘊於其中,看得人驚心動魄。“要是你想的話,我其實也可以不清醒的。”
“這跟你清醒不清醒完全沒有關係,好不好?我的意思是~”沈瑤說道,看著君澈直勾勾地看著她,感覺自己簡直要被氣笑了。
“你信不信我揍你啊?”
話剛說完,就看到君澈向自己撲了過來,被牢牢地抱在了懷裡。
“你揍我吧。”悶悶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炸響,連帶著熱氣鋪灑在而後,癢癢的,卻又躲閃不開。
心中崩塌得一塌糊塗,忍不住地心軟。
事情到了這地步,她就是再傻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本想等到大婚後的,可看著君澈忍得痛苦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心軟了。早一點兒晚一點兒又有什麼區別呢,只要心愛的人不在受這份折磨,她都願意的。
“好了,輸給你了。”沈瑤道。額頭抵著君澈的額頭,慢慢湊過去,在君澈嘴角留下一個吻,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