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車裡開了暖氣,很暖和。
鬱初靠在椅背上,慢慢地睡了過去。
他睡覺的時候很安靜,只有一點微弱得幾乎聽不到的呼吸聲。
看到鬱初睡著了,車內其他人安靜了下來。
坐在他旁邊的修斯開啟三明治包裝的動作都變得緩慢了,但畢竟是紙包裝,開啟的時候難免產生聲音。
窸窸窣窣的聲響讓鬱初微微皺起眉,不過並沒有被吵醒。
後排袁向笛和另外兩個人聊天的音量也從正常音量降低到了氣音。
簡羽陽看著車窗外的雪地,拿出手機,咔嚓拍了一張。
就是這麼一聲小小的咔嚓,讓鬱初立刻睜開了眼睛。
他對這種相機快門的聲音異常敏感,哪怕再困聽到快門聲也會瞬間清醒。
吃三明治的修斯注意到他醒了,問道:“不睡了嗎?”
鬱初很輕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人在拍照嗎?”
“啊,是我,我在拍外面。”簡羽陽把手機調成靜音,“吵醒你了嗎?”
鬱初應了聲沒有,很快又睡了過去。
這一次鬱初直接睡到了目的地。
他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車停了下來,於是勉強睜開眼,看向車窗外,確實是已經到了。
修斯本來還想著要叫醒他,看他醒了,遞給他一瓶牛奶:“喝這個。”
鬱初眨了眨眼:“謝謝。”
下車後,鬱初打量了一遍周圍的環境。
今天的籤售會場地選在一座劇院旁邊的體育館。地面上落滿了雪,他踩上去,再把腳挪開,地面上就留下一個完整的腳印。
方林和他們說籤售會地點的時候大喘氣,搞得鬱初以為他們要在劇院裡籤售,還在想租這麼大的劇院得要多少錢。
“這場地選的,”袁向笛說,“我都要以為我們是來演音樂劇的。”
修斯在默默研究他們今天辦籤售會的地方,未海省南城市,一個和首都市氣候差不多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他記得鬱初就是未海人。
他叫鬱初:“哥。”
鬱初緩緩轉過身:“嗯?”
“你是未海人?”修斯問。
鬱初點頭:“這個劇院我小時候來看過。”
他很少在其他人面前提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修斯是典型的星二代,他從出生到現在的經歷都被媒體記錄著,什麼都藏不住。與他相比,鬱初就顯得更加神秘。
鬱初2006年出生,2019年成為正式練習生。這就是他們知道的資訊。
人都有小時候,不可能憑空冒出來一個人。修斯以前問過鬱初為什麼外面都翻不到他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鬱初只是用一種高深莫測的態度說:“因為我把那十幾年賣給公司了。”
現在好不容易聽到鬱初主動提起小時候,修斯追問:“來看音樂劇?”
“不是。”鬱初說,“只是剛好經過這裡。”
天氣很冷,他們說話的說話嘴裡都會撥出白氣。
鬱初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看他不想再說,修斯沒有再追問下去。
方林看他們走得慢吞吞的,在前面喊他們,用力地拍了兩下手,跟健身房裡的教練似的:“腳步快起來!”
“來了!”
鬱初來的路上一直因為昨晚沒睡好犯困,但一見參加籤售的粉絲,他又有了精神。
他們和臺下的粉絲打了招呼,隨後按照平時的站位,坐到了長桌後面。
鬱初按照平時的站位坐在中心位,左邊是修斯和秦筠,右邊是簡羽陽和袁向笛。
籤售還沒正式開始,鬱初拿著話筒,和粉絲們閒聊:“現在越來越冷了,大家要注意保暖,現在感冒了會很難受的。”
他嘴上讓粉絲注意保暖,實際上自己穿得也不厚,一件襯衫加一件奶白色的毛線外套。
粉絲都很配合地應好。
鬱初仔細打量一遍坐在臺下的粉絲們,大部分是女生。他看到好幾個熟悉的面孔。
他在記人臉這一點上似乎有特別的天賦,只要是見過面的,他多多少少會有印象。
和粉絲閒聊幾句後,鬱初放下話筒。感覺到旁邊的修斯在桌子底下戳了戳他。他看過去,小聲問:“怎麼了?”
修斯遞過來一個還沒拆開的暖寶寶。
鬱初笑起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