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留你問一問,只是那一晚……欸,後頭就又忘記了。”太后笑得極其慈祥,語氣間盡是關切之意。
瞿心燈神色恭敬:“臣女惶恐,多謝太后娘娘掛懷。”
太后臉上的笑意更盛了。
蕭代慈在一邊酸溜溜道:“皇祖母也真是偏心,今日見了明家的姑娘,就一點也記不起我這個親孫女來了,明明前些時候孫女也病了。”
“你這丫頭……正好,傳孫醫正過來,給二公主和明家姑娘把把脈,這麼病著不是個辦法,讓他給你看看,開個方子,制些丸藥。”
瞿心燈眼珠子一轉,忽而像是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一般,隨即臉上立即表現出感激不盡的神色:“當真是謝過太后娘娘了……”
不過她的語氣隨機很快便低落起來:“不過……臣女這是孃胎裡頭帶的病了,這麼多年清修榮養不見一點成色,孫醫正當真能治好嗎?”
太后眉眼含笑,笑容一點點加深,伸出手輕輕撫摸上瞿心燈的發頂:“好孩子,孫醫正可是公里的老人了,會治好的,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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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心燈和蕭代慈是被太后留在她那一處用了晚膳之後方走的,宮人蹁躚的身影穿梭在迴廊,太后殿中燭火印照,酈氏靠在軟碳之上,身邊侍奉的是孫醫正。
“那個柳淮怎麼樣了?”酈太后閉目養神,宮女輕輕替她按摩著肩頸,殿內暖香浮動。
“回娘娘的話,那一腳踹在了心口,傷得有些重。”
“死了?”
“沒有,但……”
“但是什麼?”
“次人心口還有一根跗骨針,壓在心脈之上一時難以取出,要是不取,估計也就幾個月的性命了。”孫醫正斟酌到。
“找到那個孩子他也是有功一件,讓他多活幾個月也足夠了,你看著些,叫他別在哀家過壽的時候沒了就行,晦氣。”
“是。”
酈太后緩緩睜開了眼睛,揮了揮手示意宮人退下,只剩下一個三公公侍奉。
“她的呢?”瞿懷瑾的女兒呢?
孫醫正略一思索,回答道:“回娘娘,依老夫行醫幾十年的經驗來看,明府那位姑娘脈象細長虛浮,偶有滯澀、沉伏,依微臣行醫幾十年的經驗來看,這確實是久病虛弱之相,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其面色略顯灰白陰鬱,恐是年歲不永。”
“年、歲、不、永……”太后一字一字咀嚼著這幾個字,忽而笑了起來,“行了,下去吧,為她開些方子,好好醫治,畢竟是明氏的女兒,畢竟……是她的女兒。”
她擺了擺手,孫醫正順從退下,等人走後,太后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撤下來。
“那孩子,長得真像她的母親。”太后站起身來,拍了拍三公公的肩膀,“但是和瞿懷瑾不一樣,你看見她今天的姿態沒有?乖順得像是貓兒一樣,盯著和瞿懷瑾那樣想象的一張臉……嘖嘖……倒是莫名其妙的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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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真是莽撞,何苦這樣做?”鼻尖傳來淡淡的血腥味,蕭代慈的眉頭皺的極緊,“演得還不錯,差點我都要被騙到了。”
瞿夏在替瞿心燈施針,後者盤腿而坐,運氣凝神,經脈在短短一天之內被暴力截斷又疏通,尋常人根本難以承受如此的痛苦,瞿心燈額間沁出豆大的冷汗,雙唇蒼白。
“原本截斷經脈之後,二十四個時辰之內都不得再動用內力,你何苦等不及這麼一會兒呢?”蕭代慈二指輕輕在左面敲擊。
瞿夏眼眶飛紅:“殿下有所不知,我們家……姑娘本身身子骨就差,前些時候又受了極重的傷,經脈已然受損,眼下貿然截斷,這股裡一時悶在內裡不得流通,必須要儘快疏通解開,要不然,時間越久反而越危險……”
竟是這樣。
此時瞿夏已然扎完了最後一針,瞿心燈運氣之後,猛然嘔出了一口鮮血來。
“姑娘!姑娘!”
瞿夏連忙去扶她。
“沒事……”她緩緩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蕭代慈的存在,“殿下沒有回去?勞你掛念了……”
“行了,少說兩句罷,你家這小姑娘來找我的時候眼睛都快哭腫了,我若是還不去,豈不是太不憐香惜玉了。”蕭代慈眉頭一挑。
瞿心燈伸手揉了揉瞿心燈的臉頰:“這不好好的沒事嗎。”
“姑娘……我不該貪玩的,誰知道……誰知道……”
“哪裡能怪你?我們今天要是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