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外的雪很大,道路上的腳印很快就被積雪覆蓋。
吳娘子跟在老者身後,眼睛盯著老者腰口的一口苗刀。
她朝髮絲上摸索了一下,一枚銀簪落在手中,腳步加快,來到老者面前,速度極快,彷彿只是剎那之間。
吳娘子的手在老者脖頸處停頓了片刻,然後倏地抽離,整個身軀輕盈的也如脫兔一般,頃刻飛奔離去一丈餘。
苗疆老者身後的男女弟子似乎都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甚至那老者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不知為何這名被看做村婦的女子腳下功夫竟會如此漂亮。
不過很快,老者身軀筆直,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脖頸,然後整個身軀轟的跪在了雪花中。
脖頸上一處駭人的雪洞,不斷流出汨汨鮮血,染紅了腳下這一片雪白的白雪。
老者眼眸陡然瞪大,憤慨的看著一丈外揹著手站定,如同鷹隼覓食一般的吳娘子。
他意圖起身抽刀,但卻感覺有氣無力,雙手捂著脖頸,瞪大雙眼,死死盯著站在一丈外凝視三人的吳娘子。
吳娘子淡淡的道:“你們要殺他,我就先殺你們,這很公平。”
那苗疆的一對中年男女此時才突然反應過來,大吼一聲,道:“小賤人!拿命來!”
兩人一左一右,抽出苗刀,踏著雪花,朝吳娘子飛奔而來。
兩人腳下功夫不弱,踏步之後,雪花上的腳印都淺了三分,一柔一剛,人未至,苗刀已經飛撲到吳娘子面前。
吳娘子側身躲避,旋即兩名苗疆刺客一拳遞來。
吳娘子腳尖輕點,躲過兩人致命一擊,兩人握住飛奔的苗刀,轉身朝後,猛地開始劈砍吳娘子。
少了武器之後,吳娘子戰鬥力大打折扣,對付三人她沒自信,所以才會選擇偷襲先殺了那名老者。
不過眼下這兩名苗疆人武技顯然也不弱,儘管如此,吳娘子依舊可以應對自如。
吳娘子奪過男子手中的苗刀,一刀劈砍過去,那男子脖頸劃出一條長長的溝壑。
苗疆女子見狀,一把粉末朝吳娘子灑了過來,旋即吳娘子只感覺眼前一黑。
苗人善毒。
“小賤人,你中了我的蠱毒,我看伱怎麼活!”
吳娘子並未懼怕,四周響起嚓嚓聲,她很警惕,這種腳步聲越來越密集,吳娘子不知誰靠近了,但她能知道來的人越來越多。
她還沒來得及思考,只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重重倒在雪花之中。
“抓活的!”
李珍開口,指著那苗人女子,旋即內廠番子一擁而上,李珍也沒藏著掖著,一同加入了戰場。
……
梅園的這場募捐會是禮部左郎中寧誠的女兒寧知君和幾名女子一同發起的,目的是為了募捐善款用來救濟災民。
今天梅園來了許多公子小姐,好好的一場募捐會,現在更像是一場相親大會。
沈凌的父親在順天府開了一家香料鋪子,小有資產,今日打算捐十兩銀子。
在他看來,十兩銀子足夠引起轟動,他到了這裡後,就看中了寧知君,早就想引起寧知君的重視。
又加上寧知君時常會來捐贈的地方問捐贈情況,沈凌便起了心思。
他觀察過,很少會有人捐十兩以上的銀子。
就在他準備拿錢時候,朱厚照和陳策卻停頓住了,他們不知道該捐多少合適。
沈凌一臉不悅的道:“你兩個傢伙還你捐不捐了?磨磨唧唧的,不捐讓我先來可以嗎?”
朱厚照看他一眼,呵呵道:“行,那你先捐吧。”
沈凌剛要拿錢,但想了一下,還是道:“你們快點!沈某是個有素質的人,不插隊!”
朱厚照踟躕的看了一眼陳策,眨眨眼,詢問道:“小老弟,咱們捐多少啊?”
沈凌不耐煩的道:“捐多捐少都看心意,量力而行。”
朱厚照噢了一聲,試探著道:“不如咱們捐十兩?”
沈凌:“???”
你們瘋了,讓你們量力而行,知道什麼叫量力而行?
陳策見沈凌這表情,便對朱厚照道:“好像少了,我看這位公子臉色不對。”
朱厚照道:“那就二十兩?”
沈凌倒吸涼氣,剛拿出來的十兩銀子默默又給塞了回去。
陳策道:“公子,這是不是又少了點?”
沈凌表示不想說話,並扭過了頭。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