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中制和鹽引氾濫是相輔相成的,這兩個帝國弊制,要解決就要一同解決。
陳策許久之前就仔細的想過開中制和鹽引氾濫的老大難問題該如何解決。
想要解決,需要布一盤很大的棋。
既然朱厚照已經丟擲來這個問題了,那也該讓朱厚照參與進來,幫著自己將未來的一些根節給掃蕩乾淨。
如果現在還不解決,等陳策死了,這會加速帝國內部的財政危機和大官僚大商人與皇權之間的矛盾。
“小老弟,這鹽引真能引起這麼大危機嗎?”
陳策點頭道:“其實危機早就已經出來了,只是朝廷壓著沒發而已,因為朝廷解決不了。”
“但開中制名存實亡和鹽引氾濫卻已是實打實的事。”
朱厚照不信,父皇也沒對自己說過啊?
他要回去問問弘治皇帝。
陳策自然也沒攔著朱厚照,事情總不會一步到位,等朱厚照先弄清楚其中厲害關係再說吧。
當然,現在也不是時機。
因為陳策驛站生意還沒完全建立起來。
驛站也是他計劃的一環,重要的一環,本來他打算等驛站全面建設完成後,才開始引導朱厚照去關注開中制和鹽引氾濫的事上。
不過既然朱厚照現在提到了,陳策就順便和他先說了。
等驛站這邊鋪開了,恰好可以實施陳策的全盤計劃,徹底解決掉鹽引氾濫和開中制累贅問題。
明王朝走了半個世紀,原本的開中制已經不適合當下國情了,是時候變一變了。
等朱厚照離開後,陳策便去找到劉洪。
劉洪在不遠處租賃了一處小院子,總不能一直住邸舍。
這段時間劉洪一直在規劃驛站生意,只是顯得有些吃力。
陳策需要給他找個頭腦靈活的幫手。
他想到了唐寅。
就是不知唐寅有沒有從舞弊案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陳策去了一趟徐經的別苑,徐經告訴陳策說唐寅變了很多,為了還他的錢,現在在報社做工。
陳策‘啊’了一聲,他還真不知道唐寅居然去了報社。
徐經不解的道:“怎麼了?”
陳策搖頭道:“沒什麼,我去找他。”
徐經道:“報社後院似乎不好進,那裡好像封閉管理,我隨你一起過去看看,塞點錢應該能讓伯虎出來一趟。”
“不必那麼麻煩。”
陳策沒說那麼多,既然徐經要跟著那就跟著吧。
沒多時,陳策來到順天報業商鋪前,報業經過翻修裝修,現在整個報社的佔地面積大了很多,前院是鋪子,後院是審稿人員的辦公場地。
王德發見到陳策過來,急忙道:“東家你怎麼有空過來?”
陳策有些赧然,他這個甩手掌櫃做的倒是清閒,只是苦了王德發,看他忙碌的樣子,陳策有些於心不忍。
不過轉念一想,給他開了那麼多俸錢,忙就忙些吧,總不能讓他白嫖。
“唐寅在裡面?”
“啊?什麼唐寅?”
徐經道:“他用了化名。”
這是徐經用的折中辦法,總不能真讓唐寅用真名進去。
等等!
徐經驚訝的看著陳策,然後不確定的道:“陳公子,報社你的啊?”
陳策淡淡的道:“嗯。”
額。
徐經此時已經不知說什麼好了,他都不知道報社是陳策的產業!
“老師……額,陳公子,伱怎麼來了?”
王德發道:“這是報社東家。”
唐寅:“啊?”
陳策來到中廳,示意唐寅跟過去,然後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甘心就在這埋沒下去?”
唐寅低調了很多,人要經歷事才能成長,這場打擊對唐寅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別看陳策此前對他絕情,陳策都是在為唐寅著想。
唐寅沉穩的道:“這也不算埋沒,找點事做,白天做點事還能賺錢,晚上回去溫習書籍,少一些是非爭端,日子平平淡淡忙忙碌碌挺好的。”
“哎,以前年輕,不知道這些道理,總要被打擊才能明白成長。”
“雖然這代價很大,但我是幸運的,有老師……陳公子出手相救,不然一輩子就毀了,還有什麼理由去恣意張揚?”
徐經很高興,看到好友沒有就此沉淪下去,他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