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當然想要給夏油傑過生日,他連禮物都買好了,可他又沒有勇氣在這樣對他這個愛人來說比較重要,對夏油傑本人來說卻不願意被提起的日子真的去幫對方慶祝。
愛人過生日,如果他在身邊卻什麼都不做的話會顯得很奇怪,可一旦有所表示,在那層淺薄的開心之下,更多的是抑制不住且不斷翻湧的巨大痛苦。
相比那些微笑而淺薄的開心,五條悟更不願意看到夏油傑痛苦。
所以,他沒有現身,就那樣遠遠地看了一會兒,並且在離開後去了夏油傑父母的墓前。
這一次再來時,跟上一次完全不一樣了,墳墓被打理的非常乾淨,那些生長出來的草也被人小心翼翼地拔乾淨,讓這片區域跟其他區域有著明顯的區別。
“想必傑前幾天已經來過了吧。”雖是猜測,也基本被印證了。
除了夏油傑,還有誰會來這裡呢?
對於夏油傑的生日,他本人今天記不記得五條悟不清楚,但前幾天是一定記得的,他沒有勇氣在生日當天來這裡,只能提前來。
或許,心懷歉疚的對母親懺悔過,又或許,向母親表達過將他帶到這個世上的謝意。
總之,不管夏油傑說了什麼,他是真的來過的。
五條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要在這時候來一次這裡,他跟夏油傑的父母從未見過面,僅有的一次“認識”也是他作為活人在墳前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而夏油傑的父母則安靜的沉睡在墓中。
那天,黃昏中,他在夏油傑父母的墓前坐了一個鐘頭,蕭瑟的寒風中,一個人說說笑笑,卻面容悲哀。
他說:“總有一天,我也可以給傑買蛋糕的,沒錯吧?”
沒人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有頭頂樹枝上的烏鴉捧場的叫了兩聲。
原本覺得孤單的人在聽到烏鴉的叫聲後,驀地笑出來。
他相信時間和他能夠一起治癒夏油傑,讓他記住那段記憶卻可以從那段記憶中走出來,往前去。
“叔叔,阿姨,今年我欠傑一個蛋糕,你們要好好幫我記著哦,等以後,我會補償給他。”
他知道過生日沒有蛋糕的感覺很糟糕,兩個月前,他過生日的時候,夏油傑幫他做了壽喜燒,還給他買了大蛋糕,一直在家裡等著他回去,趕在第二天零點來臨前的幾秒跟他說了生日快樂。
彼時,自己那飽脹到快要爆炸的幸福感覺,五條悟一直記到現在。
而到了夏油傑生日的時候,五條悟擠出來三個小時回到夏油傑身邊,卻不敢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他面前,只敢遠遠看著,只敢在心裡默默地一遍遍的說生日快樂。
就連準備好的禮物也不敢拿出來,只能緊緊的攥在手心裡。
五條悟看似問夏油傑父母,實則是在問自己。
他說:“傑今天會不會記起來是什麼日子呢,如果他記起來的話,有沒有渴望我跟他說生日快樂呢?”
這誰知道呢,就連頭頂樹上的烏鴉都不叫了。
五條悟重重的嘆口氣,對夏油傑更加心疼了。
如今,藉著氛圍燈光看著在自己身邊熟睡的人,五條悟的心情比在夏油傑父母墳前的時候輕鬆了許多。
他伸手幫夏油傑把垂在臉上的頭髮掖到耳後,他悄聲說:“傑,我有禮物要送給你哦,其實,是生日禮物了,但我不告訴你的話,你就不會知道,對不對?”
睡著的人發出清淺且均勻的呼吸聲,夏油傑被折騰壞了,沉沉的睡著,完全沒聽到五條悟嘀嘀咕咕所說的話。
五條悟笑了笑,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只穿了一件寬大純白t恤的人,光腳踩在地毯上,腳步輕快的來到床尾的海綿長凳旁。
五條悟脫在地板上的衣服被夏油傑放在了這裡。
他拎起自己的褲子,手摸進口袋裡一頓翻找,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拿出來的東西。
紅色的方形小盒子做工精緻,五條悟手指用力,盒子就被開啟了。
兩枚閃閃發光的銀色戒指緊緊的卡在裡面,很樸素的銀色圓環,上面只鑲了一粒小小的鑽,一顆藍鑽,一顆金棕色的鑽,分別代表了兩個人的瞳色。
這對戒指,在夏油傑送他耳朵上戴著的那對帕拉伊巴的耳釘時,五條悟就在心裡盤算著要買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遊走在國內外,去了一個又一個的地方,卻沒有在哪家珠寶店裡恰巧買到如此合適的一對戒指。
後來,實在沒辦法的五條悟在回去京都的時候,去母親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