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務的主力依舊是乙骨和真希,他們兩個一個偏打野的法師,一個近戰戰士,美美子和菜菜子在這次任務中的作用更偏向於輔助。
她們一個跟著乙骨,一個跟著真希,大忙幫不了,小忙卻可以放心的交給兩人。
“第一次執行任務,算不上多完美,卻也沒有拖後腿,已經不錯了,她們缺少經驗,後期需要不斷地從小任務開始做,在一次次的實踐中積累經驗。”
五條悟看著夏油傑,說:“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她們也一樣,會很辛苦,也會有危險,但是隻要堅定地做一個咒術師,這些都是非常有必要的,不管是能力還是經驗,學到了就是自己的,誰都拿不走。”
“啊……”夏油傑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女兒的笑臉。
從打定主意將她們送去高專的那一刻,夏油傑就應該明白才是,做咒術師是有風險的,比做普通人的風險都要高。
而他們,註定無法回到普通人的身份上,這樣,就必須要有實力才能在這個危險的世界裡存活下去,至少也是增加了自己的存活率。
“心疼了?”
“……”夏油傑沒吭聲。
五條悟不得不承認,夏油傑比他有人性多了,同樣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夏油傑僅僅是因為可能會面臨危險,就為兩個孩子感到擔憂。
反觀他,會一次次的把伏黑惠帶去戰鬥現場,甚至讓他替自己去祓除咒靈,自己只在旁邊看著,看那孩子鼻青臉腫滿身血汙的回來。
如果伏黑惠是夏油傑養大的,夏油傑一定不捨得他這樣。
“覺得心疼就把她們接回來,然後一輩子藏在高塔裡,並且在周圍種滿荊棘,像培育溫室花朵那般的將她們養在那裡一輩子,這一點,傑完全能夠做到不是嗎?”
夏油傑皺了皺眉,“她們又不是寵物,怎麼可以這樣?”
“所以咯,傑無法保護她們一輩子,她們就算是小鳥也總有離開你的羽翼,獨自飛上藍天的時候,我們要做的是在那之前教會他們,在離開了家長的保護後,一個人該如何活下去,要有獨活的能力。”
夏油傑想的是保護弱小,他自己將傷害他們的人全部消滅,留一個樂園給家人,這就好比是建造一個無菌室,讓這些弱小的生命在無菌室中生長,可一旦有細菌入侵,他們的下場就可能很悲慘。
而同樣保護弱小,五條悟所做的是變革,是透過教育等方式讓人提高自己的耐力(能力),從而應對各種嚴酷環境,哪怕有“細菌”和“病毒”,由於早就身經百戰的身體鍛鍊的非常好,同時也產生了抗體,所以不會被打倒。
目標相同,方法不同,這其實跟十年前分道揚鑣的原因一樣,十年後,在孩子的教育和未來上,他們再一次出現了相左的意見。
但是這一次,夏油傑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我不可能為了這樣的理由將她們接回來的,在決心送她們去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明白這個道理了。”
“可還是會擔心和心疼?”
夏油傑咬著唇沒點頭也沒搖頭,他的心思五條悟都明白,即便這樣,這個壞傢伙還要這樣問。
沒有等到夏油傑的回答,五條悟也不在意。
他看著夏油傑,洗過澡的夏油傑沒有把頭髮紮起來,長而黑的柔軟頭髮就那樣隨意的散在胸前和背後。
五條悟的目光從夏油傑的臉上一路向下,看到他修長的脖頸,看到漂亮的鎖骨,看到……
一陣風吹過,在這裡身著如此單薄的浴衣坐了許久的人,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
五條悟朝著他伸出手去,手拉住了浴衣的衣襟,“穿這麼少還學人家開窗戶,會生病哦,傑。”
夏油傑倒吸一口冷氣,一把按住了在他胸口作亂的手,“既然如此,你還這樣……”
“呀,我只是有點冷,順便暖和一下而已了。”
這種鬼話夏油傑才不信,跟自己被風吹得冰冰涼的身體相比,五條悟的手可要溫暖多了。
“你……”
“真涼,不然我給你暖暖得了。”
掌心貼著夏油傑的左胸口,冰涼的面板下面是怦怦跳動的心臟。
五條悟湊近些,兩個人鼻尖碰著鼻尖,他問夏油傑,“現在呢,心裡有沒有覺得暖和一些?”
夏油傑覺得自己的喉嚨裡彷彿堵了一團浸溼了的棉花,他發不出一丁點兒的聲音,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面前無限放大的那雙藍色眼眸吸引了去。
閃著藍色光芒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