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
“遺言……必須要等到人生最後時刻說的才是遺言嗎?”
伏黑惠怔了怔,沒想到看似頭腦簡單的虎杖居然會問出這樣高深的問題。
伏黑惠想要開口回答,卻發現這個問題,自己無法準確的去說出答案。
他還太年輕了,他的人生也不過才區區十幾年,這十幾年的人生時光不足以讓他歸納出如此高深問題的答案。
不過,虎杖也沒有執著於這個問題的回答,他擠出一絲笑容,慢慢閉上了眼睛。
“昨晚打有遊戲打到很晚,我想利用在車上的時間補一下覺,麻煩到站後,你叫我一下。”
伏黑惠同意了,他看著虎杖閉著眼睛靠在車後背上,彷彿真的能睡著似的。
這種時候的虎杖,確實需要找個理由讓他自己靜一靜,伏黑惠決定不去打攪他。
兩個多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從日暮到天黑,到仙台站下車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街上燈光璀璨,卻也不足以將黑夜照亮成白晝的樣子。
呼吸著熟悉的空氣,重新回到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虎杖的心情一時間竟難以形容。
“醫院在哪裡?”伏黑惠直白的問。
虎杖回過神來,帶著伏黑惠去坐公車,從這裡到爺爺所住的醫院,要坐八站路。
在市區坐公車並不需要等很久,二十分鐘就有一輛,虎杖和伏黑趕去公車站牌的時候,正好有一輛駛來的公車。
不需要再去等,讓人的心情多少好了一點。
上車後,兩人一直走到最後邊,在最後邊的窗戶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這期間,虎杖一直拿著手機,時不時地看上一眼。
發現沒有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後,懸著的心慢慢的放下了一些。
伏黑惠見他盯著手機看,也不由得瞥了一眼,發現虎杖一直在看手機螢幕後,大抵是瞭解了他到底是在看什麼。
“沒有繼續打電話過來催,說明你爺爺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所以,你不要太擔心,我們一會兒就到了,不會發生什麼變故的。”
在心緒不寧的時候有人在旁邊說些安慰的話,對於此時的虎杖來說是很有用的。
聽伏黑惠這樣說,他也點點頭,認為確實是這樣。
車窗外,璀璨的燈光打在車玻璃上,呈現出光怪陸離的景象。
很久都沒有在夜晚坐過公車了,也很久沒有停下來欣賞一下街上的夜景,虎杖不知道自己究竟都在忙碌什麼,竟然連如此平常的夜景都沒時間看。
“沒有東京繁華,但……”
虎杖一句話沒說完,車上所有人的身體都不受控制的朝著前面趴去,緊接著他們就聽見了重重的一聲撞擊,明顯的感受到公車被什麼東西撞到了。
“是車禍嗎?”兩個少年立刻起身往後面看,還未等兩人看清楚發生了什麼,迎面一個黑影就朝著他們襲來,將他們面前的車玻璃瞬間砸裂。
兩人趕忙往兩側閃避,等他倆看清楚捅破玻璃的究竟是什麼的時候,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不是簡單的車禍,這是咒靈襲擊人類。
咒靈堅硬的觸手還在不停的砸著玻璃,現在的車玻璃都是夾層玻璃,即便受到了巨大外力的砸撞也是裂而不破的,但是,只要它鍥而不捨的攻擊,玻璃破掉是遲早的事情。
咒靈的力氣非常大,隨著它砸玻璃的這個力道,車身猛地開始搖晃,公車司機無法像平時那樣控制方向盤,身形龐大的公車開始在路上出現蛇形走位。
車身無法穩固,車廂內僅有的乘客也開始害怕到驚聲尖叫。
一時間,晃動的公車,無法控制方向的司機,驚聲尖叫的幾個乘客,以及兩個想辦法阻止這一切的少年。
“這太反常了,咒靈不會無緣無故的在大街上攻擊人類,這附近一定有詛咒師!”伏黑惠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判斷。
“現在要怎麼做,伏黑?”虎杖的經驗不足以讓他應付出現在突發狀況。
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有帶隊的咒術師或是輔助監督幫忙降下帳,從而將他們與普通人隔絕開來。
現在,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在一輛載著乘客,正在行駛的公車上,這種情況下究竟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見伏黑惠皺著眉頭沒說話,焦急的虎杖又問了一句,“伏黑,怎麼做?”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在這種地方應對突然出現的詛咒,即便是任務經驗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