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羂索嘆了口氣,實在沒眼看虎杖血肉模糊的拳頭,他叫虎杖,“我說你啊,不要再做這些無用功了,不打倒我,你是沒機會出去的。”
現在的虎杖其實是很絕望的,他能夠感覺得出來,自己根本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既然如此,他便不想跟對方硬碰硬,想著用別的方法給自己謀一個出口。
但是,他確實又不夠聰明,在對方完全沒有想過要放他走的時候,若不是有足夠把握他無法打破結界,早在虎杖第一拳砸下來的時候,就該出手了。
之所以不出手,就是因為擁有絕對的自信,自信於虎杖打不破他的結界。
完全被虎杖無視了,羂索感到有點不爽,但是這種時候,他難得有目的的溫情了一下。
“喂,”他喊虎杖,“我的兒子,到媽媽這裡來。”
揮出去的拳頭在就快要砸到牆壁上的時候,猛地一下停住了,虎杖還沒有從憤怒中抽身,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眼神卻呆滯了。
少年一瞬間好像變成了一個木偶,他呆呆地看著被自己的鮮血染紅了一片的牆壁,良久,機械似的轉過頭去。
他大睜著眼睛看著微笑的羂索,兩個人對望著,直到虎杖聲音很輕地問他:“你……說什麼?”
兒子和……媽媽?
誰,誰是兒子,誰又是媽媽?
羂索微微歪了歪腦袋,齊肩短髮從耳後蕩下來,他唇邊的笑意更濃了,說:“當然是你和我,你是我的兒子,而我是你的媽媽。”
這突如其來的認親直接把虎杖弄懵了,這樣的話分明很可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覺得不一定是假的,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他又完全說不上來。
這張臉……
虎杖覺得大腦深處正有什麼塵封的記憶被喚醒——
【爺爺,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我沒有呢?】
【因為你媽媽死了。】
【爺爺,媽媽長什麼樣子?】
【記不清了,老年人記性都不好。】
【爺爺,你看我在那邊那個房間的床底下找到了什麼,這個漂亮的阿姨是誰,她的額頭受傷了嗎?】
【悠仁,不許再去那個房間,也不許亂翻那個房間的東西,記住了嗎?】
【所以,她到底是誰嘛,她旁邊的人也粉色的頭髮,是爸爸嗎?那她懷裡這個小嬰兒是我嗎?】
【……】
【爺爺,她是我媽媽嗎?】
……
虎杖其實已經忘記了那麼久之前的事情,就連照片上的女人究竟長什麼樣子他都記不清了,可是,他記得那個女人的額頭上有一條疤痕,是縫合後生長了一段時間所呈現出來的疤痕,對小孩子來說有點猙獰。
因為足夠醒目,以至於照片上的人的五官都已經變得模糊,那條縫合線留下的傷疤卻在兩相對比下顯得尤為清晰。
虎杖想起來了,記憶深處那個模糊的人臉漸漸地跟面前這個女人的臉重合了。
“媽……媽?”虎杖無意識的叫了一聲。
這一聲令羂索覺得既惡寒又搞笑,他彷彿戲精上身,笑眯眯的點頭,對著虎杖招招手,“悠仁,過來吧,到媽媽這裡來。”
虎杖收回了馬上就要砸到牆面上的拳頭,行屍走肉一般的聽從著羂索的命令,一步一步沉重的朝著羂索走去。
“就是這樣,來媽媽這裡,我們母子相認,以後就可以一起為那個夢想中的新世界努力。”
眼看著虎杖來到自己面前,倔強的少年眼中噙著一層羂索看不懂的複雜情感,這是獨屬於人類的情感,而早已經捨棄了自己身為人類身份的羂索,已經不想去細細的研究這種情感究竟是什麼。
比起這個,他更願意藉機給這個少年洗腦。
少年在他眼中一直都是一個清澈而愚蠢的笨蛋,洗腦一個笨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他說:“我們可以一起建造、迎接那個新世界,我們……唔!”羂索痛撥出聲。
就在他洋洋自得的暢想著美好的未來時,還沒等話沒說完,他的臉上就結結實實的吃了虎杖的一記右勾拳。
少年血肉模糊的右手握成拳頭,使出吃奶的勁兒,重重的揮在了羂索帶著笑容的臉上。
這一拳力道之大將羂索的臉打的猙獰而扭曲,笑容不再。
等虎杖想要繼續揮拳的時候,羂索反應極快的一把攥住了虎杖的手腕。
他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