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
“啊,是這樣嗎?”五條悟記起來了,以前的自己戴的是眼鏡,那副眼鏡的鏡片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全黑的,如果不是自己主動將眼睛往下拉一下的話,他們不可能透過鏡片看到自己的眼睛。
現在,自己的眼睛上纏繞著一層層的白色繃帶,別人也看不到他的眼睛。
“哈哈哈,你這麼較真做什麼,傑可真是的。”五條悟推推夏油傑的肩膀,轉而拉住他的手腕往廢舊汙水處理廠的外面走去。
這裡是地下一層,工廠廢棄後,電自然而然的也就斷了,沒有燈光照明,月光也照不進來,目及之處一片漆黑。
來的時候有燈籠魚咒靈給照明,回去的時候,有五條悟在他的身邊牽著他,夏油傑不需要任何的燈光。
五條悟就是他的護身符,令他感到無比安心,有五條悟在身邊,他就算是什麼都看不見也不覺得擔心。
不會踩到陷阱,也不會失足掉入深淵,他永遠都會無比穩當的走在地上。
被五條悟牽著走在長而窄的地下甬道內,夏油傑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臉頰。
他得承認,哪怕到了現在,一切都彷彿在往光明的道路上走了,他卻還是容易陷入一種下墜的心態中。
五條悟目不斜視,卻也可以將黑暗中夏油傑的一舉一動全部看在眼裡。
他收緊了握住對方手腕的手,熱量傳遞過去的同時,話語也沒有漏下。
“除開傑本身比較敏感纖細的性格來說,我覺得被咒靈影響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這不是你的錯,不需要因為這時不時的負面情緒和心態感到自責和崩潰。”
“悟……”面對如此善解人意的五條悟,夏油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個學生時代公認的情商很低的五條悟,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五條悟的情商其實一直都不低,他只是在過去的大部分時間裡,不屑於做那些體現自己高情商的事情而已。
他嘴賤的去招惹歌姬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光,只在言語上佔些便宜而已。
知道歌姬有危險連帳都來不及降下就急著去救人,被歌姬嫌棄了也毫不自知,見了面還是賤兮兮的去撩撥人家,就像是那個抖m,被罵了不介意,看到對方被他氣的表情失去管理就覺得有意思。
對理子也是,嘴上說著太危險了不能放任對方胡來,最後卻寧願一直開著當時對他來說尚且有負擔的無下限,好讓對方盡情的體驗身為天內理子自己的最後時光。
五條悟的高情商從來不在嘴上,而是在行動中。
不過話說回來,很多人看重的都是言語上的情商,行動上的往往會被忽略。
但是對他,五條悟真正是做到了言行合一,因為彼此失去過,再重逢,再在一起後則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也更願意讓對方從自己這裡得到正向的反饋。
“總有一天,我會讓傑再也不用吞服咒靈,如果做不到完全不去吞服的話,至少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如此的頻繁,在短時間內吸收這麼多的負面情緒的產物,傑不可能不受影響的。”
整個廢舊汙水處理廠都沒有一點其他生物發出的聲音,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和不大的講話聲迴盪在長長的甬道里,碰在牆壁上激起回聲。
夏油傑蒼白著臉勉強笑了一下,對於五條悟的安慰他很受用,但是對於現實主義的咒術師們來說,這樣的話約等於假話。
“除非我不是咒術師,否則,不可能不去大量的吞服咒靈。”
五條悟卻不這樣認為,“我們現在不是就在做這件事嗎,培養咒術界的新鮮血液,培養有能力的年輕咒術師,我們還想要繼續壯大術師隊伍,讓那些想要從事這一行業的人加入進來。”
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困難重重。
夏油傑偶爾一次從校長夜蛾那裡聽過高層關於這個構想的態度,高層並不想打破現在的高專招生制度,放任那些空有抱負的普通人加入進來。
“術師隊伍壯大了,分到我們頭上的咒靈自然就少了,”五條悟樂呵呵的暢想著未來,“到時候,我們就只去祓除那些其他人祓除不了的咒靈,痛痛快快的大汗淋漓的打一場,然後將其徹底祓除,這樣的咒靈肯定很少,傑就算是要吞服也會隔很久才能吞服一個。”
五條悟扭過頭來看著夏油傑,笑嘻嘻的問:“如果隔很久才會吞服一個的話,傑應該會好過很多,是不是?”
不用那麼密集的吞服的話,大概確實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