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畢竟是個非常有能力的咒術師,來高專的時間不長卻很受學生們的愛戴,就這樣將其除掉的話,有些可惜……”
高層的幾位分處在不同的屏風後面,他們平時從不私下聯絡,也不清楚屏風後面的人究竟是什麼人,僅靠聲音無法跟他們平時接觸的人聯絡在一起。
因為無人知曉他們的真正身份,他們表達自己的意見反而比較放得開。
不用考慮派系,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身份被揪出來,只要想好了,什麼意見都可以表達。
“咒靈操使若是沒了固然可惜,但是,現在形勢已經不允許我們放任六眼小鬼肆意妄為下去,只怕,他對我們也有相同的想法,就看是誰下手快。”
“話是沒錯,但……”
老者看時機成熟,從得知夏油傑和五條悟的關係的那一刻,心中的猶豫不再,他下定了與羂索合作的決心,準備鼓動總監會剩餘的幾位高層同意除掉夏油傑的提案,就像過去無數次全員透過處刑某個咒術師時一模一樣。
本著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即便他們之中有人覺得除掉咒靈操使很可惜,架不住大多數人都同意。
相比惋惜失去一個能力很強的咒術師,能夠打擊到五條悟才是重中之重。
為了自身和身後家族或是集團的利益,他們只會默默地在心裡替夏油傑感到惋惜,然後毫不留情的投出同意票。
同意除掉夏油傑很容易,做到這件事卻很難,想要像以前那樣在任務中神不知鬼不覺的,以弄錯咒靈等級這種藉口,使得執行任務的咒術師命喪咒靈之手,這樣的辦法在夏油傑身上無法實施。
想要不留下把柄且萬無一失的除掉夏油傑,就需要從長計議。
這件事,急不得。
老者知道他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只要這件事做成了,剩下的就可以全部交給羂索那個邪惡的詛咒師。
只需要每隔一段時間給羂索一些無關緊要的訊息,對方就肯為他所用,這樣的話,對方的身份是咒術師還是詛咒師又有什麼關係呢?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像是流水一樣,流水根據地勢去流動,而人則根據情勢調整自己的做法,沒什麼不同。
說白了,他們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這一次,他不再猶豫和搖擺,反而迫切的需要羂索完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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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一個人離開密室,出來後,天色已經非常暗,這個時間學生們應該已經在食堂吃飯,本來還想去教室看一下的,如此,便也不用去了。
五條悟在宿舍樓下站了一會兒,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進去。
一路上樓,剛邁上最後一階臺階,迎面遇到了要下樓的七海建人。
他跟七海打了招呼,錯身而過的瞬間,七海叫住了他。
“我收到了。”七海說。
五條悟原地停住,轉過身來看著七海,七海只穿了一件藍色的襯衫,斑點的領帶垂在胸口,他不像是咒術師,還是更像一位上班族。
沒穿外套,說明不是去高專以外的地方,按照時間來看,很可能是去吃飯。
“燒酒,”見五條悟沒吭聲,七海補充說:“你讓夏油先生送來的燒酒,我收到了。”
“啊,你說那個啊,收到就好,你不是喜歡喝酒嗎,沒事的時候可以小酌一杯。”
七海面無表情的看著五條悟,問他:“為什麼呢,夏油先生那一套感謝我照顧你的說辭,我是不接受的,說起來,咱們兩個的關係遠沒有好到,你會想著給我帶伴手禮的程度。”
“原來在七海你的心目中,我們的關係這麼淡薄嗎?”
七海挑眉,“難道不是嗎?”
五條悟努努嘴,一時間還真就說不出反駁的話。
七海這個人太難親近了,他對誰的態度都一樣,淡漠疏離又有禮,跟誰之間都像是隔著一層透明的壁,無法被打破。
說起來,七海一直都是如此,生前,正是因為他們是從少年時代一路過來的前後輩,關係才稍微好一點點,也只是一點點,更多的是表現在七海對他不那麼注重禮數上。
如果是生前的自己送點土產給七海,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般在意。
“按照以往的狀況判斷,送東西給我勢必是要我做些什麼,沒錯吧?”說完這句話,七海建人又自顧自的愣了一下。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認為且這樣說,其實,他跟五條悟的接觸並不算太多,兩人只是在任務上有接觸,私底下不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