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爭論,對於哪家領頭,出兵多寡,如何對陣,愣是沒個結果。
誰都想少出兵,不打頭仗,坐享其成;
誰都想看著其他勢力被鬼族消耗,就如同皇室,幾戰下來,幾乎折了一位鎮壓底蘊的戰祖;
誰都想最後鬼族被打退,自己成為漁翁得利的那一方勢力。
平世修無奈的看著這場沒有硝煙的爭鬥,眉頭緊鎖,心中一股怒氣,隱而不發。
人族形勢如此不利,這些人竟然還在算計己方利益。
然而一道突如其來的問道詩,以及無比熟悉的身影,讓他精神一震。
“狼煙烽火洗江山,
百族捲土蒼生難。
行棋法局定千秋,
文韜武略鎮道關!”
踏入皇宮的張雲劍,只是微微對著武明宗躬身一拜。
隨即張雲劍冷笑道:“鬼族犯我九州,據落水城,屠苦佛城,數以億計的強者被屠戮。而今鬼族虎視四方,隨時可能有動作,諸公確在此處,互相推諉,著實讓人恥笑!”
“來者何人?”秦穆手按劍柄,怒喝張雲劍。
“本祖該稱你戰武王呢,還是鬼武帝?”平世修起身,緩緩走向張雲劍,神色複雜的看著這個,曾經讓他無限看好的後輩。
平世修的話,讓身後十多位強者身上殺意顯露。
但隨著平世修的抬手,眾人止住動作,但身上殺氣四溢,恨不能將張雲劍剝皮拆骨,碎屍萬段。
叛族之人,千夫所指,人人得而誅之!
“隨意吧,即將退隱之人,這些稱呼什麼的無所謂了!”張雲劍倒是很恭敬的回應平世修。
張雲劍對平世修還是很敬佩的,畢竟在座的,除了一心名留青史,修帝王術的武明宗,以及李威淵,還真沒幾個將人族大義,放在心上的。
平世修就是那種真正為天下,為蒼生的英雄人物。
這種人,值得恭敬。
“退隱!可是因為你眉心鬼印?”平世修看見張雲劍的第一眼,就大致猜到張雲劍所謂的叛族,是被鬼族脅迫,所以開口說:“此印雖然強橫,但祖神殿不是沒有辦法……”
“並非為此,一道鬼印罷了,晚輩已經尋到解決之法。
退隱,是因為倦了,與此間諸公並立,前輩應該能體會晚輩的心情!”張雲劍打斷了平世修的話。
但張雲劍此言一出,無異平地驚雷,數道身影起身,手上道元凝聚,殺意絲毫不加掩飾。
這一句話,罵了在座的十數位戰祖!
辱罵人祖,當誅!
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如何能接受被一個小輩暗諷?
“退下!”
李威淵沙啞之聲,艱難的一吼,然後一陣劇烈的咳嗽。
這一聲退下,數道身影身形一僵,一拂袖,重新安坐。
但好幾人身上氣勢不散,殺意外露。
武明宗則凝視張雲劍許久,隨即似乎發現了什麼。
原本準備起身的武明宗,看了一眼李威淵,見對方搖了搖頭,武明宗重新坐定。
顯然,李威淵早就發現了,只是他示意下,武明宗不得不按捺住。
“即來此,想必也是為人族計,爾等當放下成見,戮力一心!
戰武王為天下蒼生,平定血禍,勞苦功高,其過往功績,堪稱無上,賜與吾等平坐!”李威淵說完,一抬手,向武明宗示意。
武明宗空間法器一閃,平世修身邊,出現一個座次。
顯然李威淵的威望,在諸多勢力中,依舊還是很高的,畢竟皇室再怎麼衰弱,目前還不至於能無視之。
而李威淵的安排,將張雲劍放在平世修身邊,也是有保護之意。
“謝前輩美意!”張雲劍低頭一禮,算是領了李威淵這份善意,但張雲劍並未落座,而是繼續道:“不過吾此來只是獻一策,說完就走,就不久留了!”
“寥寥數言,諸位就當戲言耳,與諸公說完,吾還要收拾行裝,去尋一方樂土,逍遙自在!”張雲劍無悲無喜,意思很明顯:
我就說兩句,愛聽不聽。
他眼下事情非常多,立鼎在即,天龍山還需攻佔,洞天還需要搶到手,豫州勢力還在整合,他實在沒時間,跟這殿中各懷算計的諸人,玩什麼陰謀詭計。
至於作為戰武王,為人族獻出的最後一策,他是無所謂。
成了,讓鬼冥去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