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殊心疼地將雲鳶摟入懷中。
他怎麼也想不到,就這一會兒沒見,她竟把自己折騰成這般模樣。
“你是誰?放開雲鳶!”沈寂衝上來阻攔。
墨殊深邃的眸子冰冷如寒潭,看向沈寂的目光仿若帶著刀刃。
沈寂毫不退縮,兩人對峙,氣氛劍拔弩張。
此時,雲鳶掙扎著起身,想脫離墨殊懷抱,可身體卻不聽使喚,搖晃了幾下之後,重新倒進了墨殊懷抱。
“你怎麼來了……”她脆弱地問道。
“不放心你。”墨殊抿著唇:“你醉了,我帶你回去。”
“……好。”
沈寂怔怔地放下手臂,失落垂眸。
墨殊見她沒有固執地抗拒自己,微微鬆了口氣,把她打橫抱起,同時瞥了一眼跟在身後的人。
老闆打了個激靈,帶著一幫人把吳慶巖圍了起來。
“把這傢伙看好,別讓他溜了!”
原本在一旁吹牛溜鬚的同伴,見勢不妙,連忙跟吳慶巖拉開距離。
“大家別誤會,我們跟他不是一夥的!”其中一人高聲喊道,他來酒吧是為了放鬆,可不是為了捱打的。
“沒錯,我們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他做的事跟我們無關啊……”另一個人也趕忙附和著,眼神惶恐不安。
老闆滿臉不耐,皺著眉頭呵斥道:“都給我滾到一邊去,我們要找的只有他!”
跟吳慶巖一起喝酒的人連忙跑了,生怕自己被連累,遭遇無妄之災。
見同伴沒有幫自己的意思,吳慶巖又是憤怒又是害怕,面對虎視眈眈看著自己的一群人,他的身體下意識地往後縮。
“你們想幹嘛?”
“想幹嘛?”老闆大聲說道,“你自己說的,只要雲鳶喝完兩瓶酒,就把酒吧裡十五萬的酒全買了。
現在她酒都喝完了,你也得說話算話!我這兒還有五瓶十五萬的存貨,你是掃碼還是付現金?”
吳慶巖狡辯道:“你們這是強買強賣!”
老闆冷笑:“剛才的事兒在場的兄弟可都瞧得清清楚楚,你現在不買,是想糊弄我們?我在道上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買不買,你自己好好想想!”
吳慶巖被他們的氣勢嚇得沒了膽,低聲下氣地說:“我……我只買得起一瓶。”
老闆一聽,火冒三丈,招呼手下把他狠狠揍了一頓,像扔破抹布一樣把他丟了出去。
“沒錢就別在這兒瞎咧咧,我店裡的員工也是你能欺負的?下次別讓我在店裡看到你,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周圍看熱鬧的人皆是滿臉不屑:“呸,自找的!”
“沒錢還囂張,就該被揍!”
吳慶巖身體抖個不停,不知是冷的還是氣的,顫抖著聲音道:“你,你們,我要報……”
他的同伴趕忙捂住他的嘴,一個勁兒地賠不是:“老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計較,我們這就走,馬上走。”
老闆踢了他一腳:“滾!”
吳慶巖在同伴的攙扶下緩緩離去,走沒多遠,同伴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猛地將他丟在綠化帶上。
“你沒錢裝什麼大款,害我們跟你一起丟人現眼!”
“那酒吧有些背景,咱可惹不起,老闆一怒,能把你扔海里喂鯊魚,你信不?”
吳慶巖被綠化帶新修剪的樹枝刺得渾身疼痛,卻仍嘴硬道:“怕啥?如今是法治社會,講的是理,我會怕他?”
問題是你自己並不佔理啊。
同伴不耐煩道:“你自己回吧,以後別找我們喝酒了,真是晦氣!”
“沒錯,若不是怕被連累,誰管你啊?我們還想多活幾年呢。”
吳慶巖獨自躺在綠化帶中,身體疼得厲害,掙扎了兩次也沒能起來,只能顫顫巍巍地撥打 120。
“喂,120 嗎?我在……”
通話結束,他手指無意間觸碰到螢幕裡的一個小廣告,手機介面瞬間瘋狂跳轉,竟自動進入到轉賬頁面。
吳慶巖驚恐萬分,匆忙想關機,卻發現手機已不受控制。
“完了,我 20 萬的老婆本沒了!”
這錢是他父母給的,本想讓他在相親的時候更有底氣,給他們找一個條件好的兒媳婦,如今都被黑連結轉走了。
吳慶巖幾近癲狂,心痛得號啕大哭,那悽慘模樣嚇得路人紛紛避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