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煒回眸一看,嚇了一跳。
只見一人高的巨大植物正擋在陳平面前,葉子寬厚翠綠,完完全全把那條道都堵住了,頭上八個孔像是機關槍一樣對著他們的方向。
陳煒大驚失色:“快跑,是變異植物!”
他們跑,變異豌豆化身射手在後面追,子彈一樣的豌豆直直地打向他們的後背。因為雲鳶特意交代,變異豌豆只用了四分之一的力氣,像攆狗一樣攆著他們跑。
“啊啊啊,它怎麼還會跑!”陳煒發出一聲慘叫,抱著頭拼命逃竄。
陳平也是一樣,若是早知道雲鳶院裡有變異植物,打死他也不會來。
但現在來都來了,只能狼狽逃命了。
跑著跑著,從屋後出來,他們看到了雲鳶,與他們雞飛狗跳不同,雲鳶歲月靜好,還在慵懶地曬著太陽。
陳煒眼裡閃過兇光,死道友不死貧道,若變異植物要吃一個人才罷休,那就拿雲鳶來墊背吧。
反正她也得了白血病,為他擋災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打定了主意,他一臉兇狠地朝雲鳶衝過去,雙手成爪想拉雲鳶當擋箭牌。
變異豌豆急了,一著急就沒把握好力度,一枚豌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陳煒的後背衝去。
在陳煒的手即將觸碰到雲鳶的前一秒,突如其來的力道讓他整個身體都騰空出去。
“啊——!”
陳煒只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原本擊向他後背的豌豆因為他騰空的姿勢,命中了他某個不可言喻的地方。
“嗷——!”又是一聲慘叫。
淒厲的聲音傳出好遠,喪屍聽到動靜朝這邊聚集,聞到“喪屍厭惡藥品”的氣味,又遠遠地避開。
赫連嵐穩穩地落地,腳下皮鞋擦得蹭亮,筆直的褲腿將他修長的雙腿完美呈現,衣袖半挽,露出結實的肌肉線條和小麥色的肌膚。
此刻,他正將雲鳶緊緊地護在自己的身後,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他看陳煒的目光仿若在看一個死人:“我可以殺了他嗎?”
赫連嵐聲音冷漠,沒有一絲起伏,卻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威懾力。
陳煒捂著痛處呈蝦米樣蜷縮在地上,聽到赫連嵐的話瞳孔緊縮,驚恐道:“你不能殺我,我是雲鳶的男朋友!”
男朋友?赫連嵐一愣,抿了抿唇,轉身看向雲鳶。
雲鳶淡聲道,“只是前男友而已,殺他會髒了你的手,讓變異豌豆處理就行。”這種惡人死在末世裡就好,沒有必要再等到末世結束了。
赫連嵐早就注意到對面的生物,說實話,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豆苗,整棵植株只有兩片葉子,腦袋比臉盆還大,八個方位都是嘴巴。
陳平見陳煒受了重傷,心道不好就想跑,但變異植物不給他機會,“噗噗噗”地把射成個篩子。
陳煒雙眼睜大,因為恐懼,眼球中有絲絲縷縷的血絲蔓延開來,整個人都害怕地發抖。
懷著不甘與絕望,陳煒同樣被射成了篩子。
赫連嵐擋住雲鳶的視線,不讓她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朝旁邊的兩個人吩咐:“把這兩個人丟出去,喂喪屍。”
“是,老大。”
赫連嵐神色微頓,又道:“扔遠一點。”
陳煒和陳平還有微弱的氣息,亮子讓人把它扔到喪屍群裡,吃他們肉的,正好是被他們扔在半路的陳父陳母。
雲鳶繼續曬太陽,白皙的臉龐在日光下反射著柔和的光暈,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顫動,仿若兩隻振翅欲飛的蝴蝶。
赫連嵐在清洗院裡的血跡,他時不時地看向雲鳶,欲言又止。
終於他鼓足勇氣地問道:“雲,雲鳶,你有男朋友嗎?”
雲鳶睜開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想當我男朋友?”
赫連嵐以為雲鳶會回答“有”或者“沒有”,沒想到她一句話直接揭穿了他的心思,他俊臉一紅,握著掃帚的手倏地變緊。
“可……可以嗎?”語氣小心翼翼又充滿期待。
雲鳶笑了,瀲灩的眸子裡閃爍著媚意:“哥哥你太心急了哦。”
赫連嵐當然心急,他就要運輸軍用裝置去c市了,如果自己就此離開,留雲鳶一個人在這裡,也許他就會永遠錯失與雲鳶進一步發展關係的機會。
那個盛嶼可不是省油的燈,誰知道他會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接近雲鳶呢?每每念及此處,赫連嵐都覺得急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