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展開。
她以為他們是跟自己一個隊的,是利益共同體,他們會無條件地站在自己身邊,幫自己一起對付雲鳶。
誰知道剛一個照面,身為副隊長的段銘就臨陣倒戈,讓自己開局就失去了一名猛將。
盛嶼在聽到段銘是自己公司的實習生,又是火系異能者時,就同意了他加入自己隊伍的想法。
“我現在帶領盛氏的員工在附近的一幢別墅樓裡生活,你可以跟我一起過去,我們實行按勞分配物資,出力多的,分到的物資也多。”
段銘大喜:“謝謝老大,我一定多多出力,為團隊做貢獻。”
盛嶼微微頷首,在這個艱難的末世,只有團結才是力量,他歡迎有能力又有志向的年輕人加入自己的隊伍。
盛氏招收實習生的條件苛刻,段銘能進入盛氏實習,證明他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眼見段銘要退出,跟隨著他一起加入蘇晴小隊的其他人也想跟著他一起走。
“我是土系異能者。”
“我…我會煮飯……”
蘇晴再也忍不住了:“你們哪裡用得著如此,若是要過得好,只要我們直接去把雲鳶的物資都搶過來就好了,你們看那邊。”
她指向超市的地方:“那一包包堆疊得整整齊齊的都是米麵!除了米麵還有別的零食,足夠我們舒舒服服生活兩三年的了。”
蘇晴當然沒想過平分,她是隊長,又有空間手鍊,物資搶過來肯定是放在她這裡的,以後給多少東西出去都是她說了算。
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超市所在的方向,眼神之中交織著複雜的情感。
有對生存資源的極度渴望,有對未來重新燃起的希望,還有內心深處的極度掙扎。
這物資是有主的,主人還是跟自己一個學校的同學,他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能不經商量,直接就搶別人的東西呢?
但他們太餓了。
陸陸續續下了六天雨,物資匱乏到了極點,他們已經連續好多天,每天都只能依靠一兩包餅乾勉強充飢,如今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能夠痛痛快快地吃一頓飽飯,是他們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事。
他們腦海裡有兩個聲音。
一個聲音在說:上吧,他們只有兩個人,只要速戰速決不驚動盛嶼的小隊,沒有人會知道的。
另一個聲音不同意:這樣做是不對的,雲鳶身患白血病已經很苦了,已經時日無多,搶她的物資你們良心過得去嗎?
隊伍裡有人小心地看向雲鳶,她長得嬌嬌弱弱的,被搶了東西肯定會哭的吧?
蘇晴見他們遲遲沒有行動,暗罵這批大學生的素質還是太高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真是讀書讀傻了!
想到路上自己主動提議去打喪屍,這群大學生卻推三阻四的。
說什麼喪屍還是人,咬人是天性控制不住,以後會有恢復藥劑,他們能跑就怕,跑不過再殺,直接把她氣得夠嗆。
喪屍喪屍,屍,那就是死人!
你見過哪個死人會復活嗎?再說了,她自己就是從未來回來的,以後能不能研究出喪屍恢復藥劑,她自己還不知道嗎?
大學生就是心慈手軟,蘇晴決定以後的隊伍都儘量不吸納大學生了,一個個都是榆木腦袋。
他們也不想想,喪屍是會進化的,現在不殺他們,留著他們進化後反過來殺我們嗎?
聽到蘇晴的慫恿,雲鳶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她想知道這群學生是怎麼選的。
如果他們硬搶,她不介意把他們扔出去喂喪屍,如果他們善良,她也不介意用多餘的物資賺些功德。
盛嶼不動聲色地前進一步,站在雲鳶前面,隱隱呈保護的姿態。
許之夏氣憤地瞪著蘇晴:“你什麼意思,這物資是雲鳶的,可不是外面散落的無主之物。”
“什麼你的我的,誰搶到就是誰的。”蘇晴道:“現在是末世,都給我把以前的道德觀念拋掉,那一套已經沒用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許之夏有些茫然,她接受了十幾年的素質教育,道德觀念早就深深刻在了骨子裡,怎麼能說拋掉就拋掉?
她堅持道:“不管你怎麼說,東西是雲鳶的,你就是做就是不對的。”
“但我們確實需要物資。”有人小聲道。
如今他們都要餓死了,堅持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他知道搶別人的東西不對,如果可以,他們也不想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