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們趕來之前,相瑛眼疾手快地給相元德打了兩針血清。
她雖然不在乎這個老登的生死,但他如果死在牢房裡,還死在自己旁邊,難保南越這些人不會把髒水潑到她頭上。
相瑛的猜測是對的,因為獄卒們聽了她的喊話,也根本不慌不忙。
而是慢吞吞地走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相元德,他們竟然說:“沒想到你心這麼狠,竟敢弒父,這可是你親生父親。”
相瑛呵斥:“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跟他現在都是犯人,我怎麼給他下毒?”
“那誰知道?”獄卒蔑視地看著她,“你們西周人,荒淫無度、沒有人性,你想害人肯定有的是辦法。”
他剛說完,相瑛就撲過去,隔著牢房的柵欄都能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隨後狠狠一拉,讓這個獄卒撞在欄杆上。
他頓時疼的鼻血直流,嘴裡咒罵的話還不等說出來,又被相瑛狠狠地拽了兩下,撞的他頭暈眼花。
相瑛一鬆手,他就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她冷笑一聲:“再敢亂說話,下次我就打掉你的牙!”
其餘的獄卒都被她的力氣和野蠻嚇怕了。
別的公主不是琴棋書畫就是柔弱溫和,怎麼偏偏這個亡國公主,身處如此困境,還敢這麼囂張?
他們簇擁上去,扶起那名獄卒,一眾人指著相瑛。
“你等著,我們現在就把你害死哀王的訊息上稟,你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然而,他們話音剛落,那邊已經如同挺屍的相元德,忽然哇的一口,吐出許多白沫。
幾個獄卒面面相覷,瞪大眼睛看著他。
相元德吐出許多東西以後,大口大口地喘息,還不忘奄奄一息道:“找……找太醫……”
見獄卒不動彈,相瑛冷笑:“沒聽到嗎,他還活著,要找太醫,你們不會不給他找吧?還是說,南越皇帝把他關進來,就是為了偷偷把他毒死的?”
做皇帝的最在乎名聲,他先是接受了相元德的討好,容納了西周的大量財寶和將士。
要是再傳出他故意毒殺相元德,那就不好聽了。
幾個獄卒急忙去請太醫,不一會,相瑛看見之前伺候過她的那個大宮女帶人來了。
依舊是冷著臉的樣子,走到牢房裡,看了一眼相元德的情況。
他已經吃過太醫開的藥,這會兒呼吸平緩,已經睡著了。
大宮女走到相瑛的牢房前,看相瑛靠著牆,正在用稻草編一朵蝴蝶結。
“你敢對親生父親下手?”
相瑛瞥她一眼:“連你也那麼蠢?真不明白你們是怎麼當上皇帝心腹的。”
大宮女呼吸頓了頓,眼神變得陰沉起來。
隨後她扭頭,看著在場的四個獄卒,忽然道:“皇上有令,他們竟敢毒害哀王,當處死懲戒,動手!”
她一聲令下,帶來的侍衛就果斷上前,把還在磕頭的獄卒抹了脖子。
鮮血迸射,相瑛眼都沒眨一下。
大宮女轉過身,盯著相瑛:“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你們父女倆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
說罷,她帶人離開。
相瑛找準機會,用無人機跟在她身後。
這可是大好的獲得情報的時候。
果不其然,大宮女左拐右拐,回到了皇帝的寢宮。
凌宿正在兩個宮女的伺候下喝藥,大宮女跪在他跟前。
“皇上,獄卒已經處理乾淨了,我們的人還在他們的身上搜到了這個。”
大宮女雙手呈遞上一塊銀子。
凌宿拿過來一看,眯起眼睛:“這是當初發給兵部的銀子。”
南越的六部每年都會向戶部支取開支,為了區分每一部的錢財用到了何處,在給予他們之前,戶部會在六部的銀子上做上記號。
所以凌宿一看就知道。
他若有所思:“兵部如今在老四手裡攥著,你們覺得,老四會是想要毒殺哀王的人麼?”
大宮女低頭:“奴婢惶恐,不敢揣測。”
凌宿冷笑,把銀子扔在地上:“處理乾淨,別讓不利於老四的風聲走漏出來。”
“是。”
相瑛透過螢幕,聽見了所有。
她不由得皺起眉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無意中猜到了凌宿的心思。
他現在籌謀佈局,把解辰當槍子用,可見他對解辰根本沒有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