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解辰的語氣讓陸匪夷感到一絲莫名。
他還果真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轎子裡,確保相瑛沒有在其中。
陸匪夷才微微冷下臉。
“十殿下說笑了。”他沒再耽擱,而是繼續去尋找相瑛。
沒走兩步,身後追來一個宮女,氣喘吁吁的。
“北齊太子殿下,相瑛回去了。”
陸匪夷腳步一頓,回頭忙問:“去哪兒了?”
宮女喘著粗氣說:“回牢房了,她說自己在宮中迷路了。”
轎子裡的解辰聞言,薄唇忍不住抿著一抹輕笑。
他的小狐狸真的很狡猾。
全宮的人只有被她逗的團團轉的份。
看陸匪夷腳步匆匆地趕去牢房的方向,解辰的笑又隱去了。
薄眸幽幽地,猶如暗夜裡的兇猛野獸,盯著要侵入自己領土的不速之客一樣。
“走。”解辰放下簾子,轎子便直接抬出了皇宮。
陸匪夷趕去牢房裡時,果然看見相瑛翹著腳,躺在牢房中的草榻上,呼呼大睡的樣子。
獄卒跟他賠罪:“殿下,卑職也沒想到,找了一圈,她竟然自己回來了。”
陸匪夷上前一步,走到牢房旁邊。
他看著相瑛,眼裡滿是關切。
“你方才去哪兒了,大家都很著急。”
“我說了,我迷路了啊,你找來的人不靠譜,走著走著竟然把我弄丟了。”
相瑛坐起來,烏黑的鳳眸無辜地眨了眨:“下次你想見我,就派個轎子來,不就好了?”
陸匪夷目光看向她的脖頸。
相瑛坐起來的時候,衣服微微下滑,白皙肌膚上那兩點紅痕格外顯眼,但她或許自己都沒意識到。
陸匪夷想起剛剛遇到解辰時,他那種意味深長,隱約有一種炫耀的神情。
他的眼神漸漸冷淡下來。
“你沒事就好,下次我派八抬大轎來接。”說完,陸匪夷轉身就走了。
相瑛還朝他的背影看了兩眼,本以為陸匪夷會大發雷霆,沒想到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跑了?
她也沒放在心上,躺下來閉上眼,重新進入空間。
這些天她密切關注小人們的行程,他們已經遭遇過兩波阻攔和伏擊,都在相瑛的幫助下,大獲全勝。
現在馬上逼近上京城了,但是威勇將軍卻選擇臨時下船,透過橫穿邙山的方式,直接抵達上京城。
相瑛起初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後來她觀察了地圖,才發現她的磕磕教真是太聰明瞭。
他們根據她給的地圖,選出了最安全的一條路。
如果一直乘船,那麼在進入上京城之前,就會遇到官兵的哨卡。
到時候船隻目標大,他們很容易被哨卡直接轟沉。
橫穿邙山就不一樣了,整個山形地勢雖然複雜,但是他們有相瑛隨時引領方向,所以根本不怕迷失道路。
一群將士越打越熱血,相瑛看他們的時候,這群人馬不停蹄地正在山裡狂奔。
相瑛又給他們提供了幾十匹駿馬,馬背上綁著乾糧和清水袋子,還有保暖的毛靴和棉衣。
做完這些,相瑛就放心地離開螢幕前,把無人機放了出去。
她今天的目標,是打算趁著凌宿手忙腳亂的時候,把他的兵器庫給搬空。
……
此時,茫茫山道上,覆蓋著薄薄的積雪。
六皇子的馬車走一步滑兩步,需要侍衛們用力拉拽著韁繩,才能讓馬車不停地往前。
而坐在馬車裡的魯盼楚就沒那麼好受了。
馬車時不時會因為打滑而顛簸晃動,她總是不小心撞在車壁上。
而眼看著六皇子靠在對面的角落裡,不僅身形很穩當,還用漆黑的眼神看著她在馬車裡滾來滾去。
瞬間,魯盼楚就暴怒了。
她劈手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砸在他懷裡。
“凌又遇,你的心可真硬啊,看著我撞在車壁上,你還無動於衷?你這混蛋東西,我怎麼就懷了你這個人的種!”
六皇子被她的披風蓋臉,一把拽下來。
“魯盼楚你講不講道理?我剛剛要抱著你的時候你罵我流氓,讓我滾遠點,我滾遠了你又罵我混蛋?你怎麼都有理嗎!”
“我就是有理!你,你還敢兇人?”魯盼楚氣的身子都在抖,“若不是你送來的大衣,我父親也不會給你害死,你是我殺父仇人!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