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當初沒考上高中,是什麼心情?都想過自殺!這不是嚇唬你,主要是因為這:周敏離我而去,我擰巴得出不來,我大說我,我還不服,現在想想,那就是個屁,看看!”他驕傲地顯擺地扯扯嵇秀鈴,“她叫嵇秀鈴,不知道比周敏強多少倍,我大是個糙人,但他的認識確實比我們高,而且不是一點兒半點兒,所以,他毅然決然,扔了隊長,去買大船闖世界!他知道:這個世界已經變了,沒有錢,你屁都不是!”
“你以為我想幹這破隊長?我那是給賈雲龍面子,就衝他和我大的關係,就衝他能答應賈一嵐做我二嫂,我也只能應了,人情局面,就算是賣個人情給他!周敏現在再來,我能要她嗎?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這種改變,靠什麼?爺臺,覺醒吧!”他喝完茶站起來,“別做李建武,他死得多冤?那是典型的推過磨殺驢,你想步他後塵?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建武!我就不在你這大才子面前班門弄斧了,我很忙,晚上上胡德祿食堂,今晚我在那裡請幾個人吃飯,你務必要來,我候你!走啦!”他來是一陣風,去又是一陣風。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可否認,小小的李紅旗,已經與這個世界接軌,我卻在迷惘裡彷徨,內心掙扎得厲害,我是關漢卿說的那粒銅豌豆嗎?意志力無比堅強,書讀多了,就把自己害了,也許性格里一些東西,與生俱來,不肯將就,不肯轉向,很軸的那一種,害人,與自己相關的人,比如父母,比如妻和子,害己,以至於一生貧困,半生潦倒。
李紅旗算是聰明人,為啥他現在比我還慘?來自於他原生家庭,對他的禍害,以及慾望的機車滑行脫軌。
他曾經以我為榜樣,跌落之後,在這個光怪陸離社會里,摸爬滾打,憑藉原始智慧和狡黠,商場情場很長一段時間,兩得意,他正應了那句話:人生得意須盡歡!他相信:千金散盡復還來!享受的過程唯美,久久不肯忘懷,據說:一直到現在,他走路打晃,還喜歡開著花轎車去王紅那裡泡一會兒,曾經的王紅,堪比溫泉,那種煙氣繚繞的味道,常駐於心,現在的他,走路像小雞啄米,說話口齒不清,嘴像合不攏,不知道男女之事還行不行,他去王紅那裡,究竟那幹什麼?尋找丟失的記憶?曾經滄海難為水,他的心還沒有最後枯竭,但一切都俱往矣!嵇氏秀鈴雖身仃倍棒,也只能是圈定在花牆裡的一枝紅杏!她要偷偷摸摸,她要遮人耳目,去舔咂青春的尾巴,為了生活,她要出牆,別人司空見慣的事,女人自我革命的同時,知道稀缺資源的價值,平生很貴,不可浪費,自己男人不行,外面有更多行的,他只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世界就會太平,家就堅如磐石。
當我正在上課的時候,有人叱吒一聲,“她鼻子出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立刻扭頭向後,可不是?那個新來的女生面目猙獰捏著鼻孔,彎著腰,任憑鮮血像水籠頭那樣下墜,我立刻丟了書本,不管不顧跑過去,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與她過去的黃膽肝炎有關,我沒有醫學知識,只是下意識跑過去,感到事態有些嚴重,如果我有這個方面醫學知識,就不會手忙腳亂。
“你怎麼回事?好端端的,鼻子怎麼會大出血?”我掏掏中袋,口袋裡只有陳舊的手帕一塊,我猶豫至少有半分鐘,遞給她,“堵是堵住,哪位女生帶她去井沿洗洗,沒事吧?要不要去大隊醫院?”
“我!我!”
“我!”
至少有兩名女生跟進、響應。
“李老師,對不起,我把你手帕弄髒了,沒事的,習慣性,流一會兒就好了,無大礙,我去洗一下!”
“你帶她去洗一下!”
“誰到外面弄些土,把地面處理一下!”
“我!”有人自告奮勇。
我看一下范陽,他捂著鼻子,撇一下嘴。
這是一個偶發事件,象一朵浪花,閃一下就消失了,過了一會兒,祁謹就很輕鬆和那個同學一起回來了,臉上還掛著水珠,她們喊“報告”,我讓她們返回教室,“以前經常這樣嗎?”
“偶尓,不打緊!”
在這個小世界裡,我有大把時間,想自己的事,《沸騰的大雁河》的雛形,就這樣形成,大雁河是一條什麼樣的河?它為何會沸騰?它應該是大運河上一條主要支流,連線著其他更小的支流,接納和匯聚形成了力量,而生活在這條河周邊的人們,正在經歷著社會深刻變化,形成一股可以流淌的力量,這是作品主基調,圍繞這條主線,寫了不同姓氏的三個家庭,雖然他們生活不同,最終卻走上同一條致富的路,親情愛情的穿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