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是我不能容忍的,一個學生尚且如此,這個班還怎麼教?她是治氣,還是真的要回家不念了,我不得而知,或許是盛怒下一種唬人的辦法,以瘋作斜,她哪裡知道:我是吃楞的,不吃橫的,在我這裡,這統統劃歸小兒科,我厲害的時候,你還在你媽媽一根筋上玩轉轉,治亂用重典,一個耳光後,你去思你去想,恁大一個人了,還跟孩子似的,要人哄?那麼大一個人,就像幼兒班小朋友,衝突且沒有理智,我的心卻是拔涼拔涼的,我的道歉,頂多就是一種姿態,不管怎樣,這個臺階,我得給她,隨著事態平息,最初的攪擾已經如風而停,不管怎樣,課上得比我預想的要好,很快進入良性,郝慧的委屈的淚還在眼眶裡打轉轉,居然有兩次主動舉手發言,我給了她的機會,就是為了讓她儘快融入課堂,她雖然回答了問題,但發音不是很準,尤其是一些冷僻的音,如果不無理取鬧,應該還是一個不錯的學生,我有意讓她讀了課文第一小節,果然如我預料那樣:她有許多音似是而非,但我沒有及時糾正,把機會留在來日方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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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浮於事,我自己就是浮萍一草,哪有功夫多管閒事?以老師之名,誘騙生活,一天掙不下一塊錢,吃不到五味,偏想六味,要尋找適合我的:上上乘愛情,真是痴人說夢。吊著祁秀玉,這是個單純女子,至少那時不食人間煙火,不擇五穀六香,總以陶醉狀,一如梅花鹿甜美的樣子,去開啟半關半掩的期許的愛情大門,我那時卻早已經把這個行當看透,正在心靈深處蒙生退意,這時卻很後悔沒有聽毛小嵐的話,做出這麼一個近乎錯誤的決定,時光如沙漏,在無所事事之中,荒費了許多時光,書沒有寫好,文學夢正離我漸行漸遠,天天在一幫馬屁精身後,迎來送往,忙於案牘勞形,看上去光鮮亮麗,實則是在浪費生命,書已經扔到九宵雲外,沒有想過重考,諸事繁雜,再沒有那樣一顆純粹的心,去應付高考,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不再翻課本,任由其發黃掉色,各種雜務事,如同雪花一樣沸沸揚揚,把我原本單純的心田覆蓋,再也回不到過去了,書因疲憊不堪,很少有心思再寫下去,後來不斷有訊息傳來,一連復讀3年的毛小嵐也沒有如願考上大學,最終放棄回家,接受他哥哥和命運的安排,參加了工作,並很快走上仕途,聽說嫁到淮水去了,一切都不是當初的模樣了,我每日掙扎在看不到希望的爛泥潭裡,時沉時伏,偶爾好會靜下心來,寫個萬兒八千字的東西,因不能徹底沉伏,斷斷續續,寫下幾十篇爛尾文,總覺得精力不夠、時間不夠、閱歷不夠,虎頭蛇尾,體現了我那時的心態,自己或許根本不是寫書的料子,整是痛苦不已,且不喜歡與人打交道,孤獨咀嚼這份痛苦,在長達十四年彷徨之後,最終痛下決心,離開這個傷心地,我的離去,許多人不解:有猴牽著,怎比什麼沒有要強!有人勸進,我不是一個能聽進去別人話的人,那些年,機會是有的,但我沒有抓住,可以參加高考,還有一次機會,但庸人自擾之,像流沙渾渾噩噩渡過十四年,這十四是我人生之中黃金期。
當我從教室回到我的一個人的辦公室,祁秀玉卻意外不見了,她哪兒去了,我很感意外,一桌子狼藉,我只得簡單收拾一下,正準備下一節課,正在納悶時,祁秀玉吐吐舌頭,鬼軌形行走進來。
“找我不到,生氣啦?我剛才去操場上看人打球了,這一節課好長喲,想我沒?”
“你說呢?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幹嗎?我知道我比不了你的曾經,可曾經已經遠去,追不回來了,是不是?”
我揚起臉,把筆高高舉在半空,“我說過什麼嗎?你哪兒不行了?咋就這樣自慚形穢?你是自謙還是自驕?”
“我聽說過你的許多羅曼史,比起‘張鐵匠’的不一定少,我識字不多,且……?”她雪白的牙齒,咬住紅潤潤的下嘴唇,眼眶中竟然有淚。
“喲,梨花咋還帶上雨了?你是自擦還是讓我給你擦?”
她吸動著鼻子,就要垂淚。
我只得站起來,用厚實的大手,替她抹了淚,“快別這樣!你要對自己有自信心!”我輕輕攬她入懷,“我能接受你,就證明我們是平等的,曾經滄海都難為水,更何況人與人之間的情,它已經如風而逝,是,我們曾經愛得赤烈,地動山搖,可那只是曾經,你靦腆得有些自悲,大可不必!”我在她的脊背上拍幾下。
她則如豬,把頭往我懷裡拱,她的情緒如此波動,讓我大為震驚,這是怎樣一種女生?我對於她突然變得陌生起來,悲悲切切,這不是病美人林黛玉才有的情緒嗎?如果回憶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