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娶嵇秀鈴,讓個外來戶拐帶跑了,關我什麼事?”鄧世光捂著腮,齜牙咧嘴,往地上吐著血,他的孩子們一扇門上靠一個,他們嚇壞了,這超出他們認知範圍了,所以驚悚加驚愕,今生兄弟,更是今世仇人。
夜跌三更,世界更加寂靜,更加蒼涼,王慧雲肚子疼,李宏發沒有在家,廠子說有大批活兒要幹,這幾天天天如是,難道是要生了?孩奔生,娘奔死,這讓她感到恐懼,李宏發就像溫吞的刷鍋水,既齷齪又沒有溫度,除了男女那點兒因燃燒而泛起的五分鐘激情,就再也走不進他心裡,一開始,還是幽怨狀小疼,且時斷時續,而後就是陣疼,再後來是錐心地疼,這是徵兆,她害怕是翻滾地疼,這是一段孽緣惹的禍,她當初真是瞎了眼,一眼就定了終身,人不能只看外表,也是因為殘疾,自己小瞧了自己,現如今陷入兩難境地,這家人的好,讓她脊背發涼,如果不懸崖勒馬,會萬劫不復,窮瘋了,膽子大得嚇人,怎麼能?怎麼敢?她害怕自己受牽連: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扯動冬瓜,帶動藤,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她曾經不止一次給李宏發苦口婆心勸說過。
“沒事,你想多了!敢為天下先,才發天下財,你就把心放鍋後幹瓢裡,等著從中獲取紅利吧?好了好了,不要杞人憂天了!天塌不下!過去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偉人諄諄教導過我們: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第一個敢吃西紅杮的人,那叫先驅!等著人人都去做,那得潤就薄得象紙,我對我大有信心!他目光如炬,行動果敢,這是成功的標配!”
“那你咋不去趟這趟渾水?”
“我不適合,工廠就適合我!”
“不對吧?是工廠裡有個人適合你吧?”
“胡說八道?工廠裡何止一個人?”
像羽毛在飄,她一度疼得厲害,竟呻吟起來。
李宏發不全是加班,因為肖貴紅加班,他才主動要加的。
“你閒的,能漲多點兒工資,這麼個長夜,不在家摟老婆,倒是可惜了!”
“一個雙秧子,鳥語聽不懂,也沒啥交流,還大著肚子,脾氣又臭:動不動給我使臉掉腚子,要不哄她,都不讓我抱,哪如姐溫柔,又生得如此肥,我喜歡,她像排骨,骨頭拉碴,沒興趣!還是姐好!”
“少放嘴甜抹舌屁,姐老了,沒那種心思了!”
“誰說的?姐這話,我咋這麼不信呢?”
“才吃五穀,卻想六味。比起風沙狼煙起的大西北,你就知足吧?”
“我偏不!”
“你作死!”
“還……還沒上手,就叫作啥?”手卻在腚上不老實。
“滾犢子!姐不是你的菜!”
“是不是,得吃一口才能知道,不能你主觀臆斷說不是就不是?”
肖貴紅的日子過得也不順,這些她和劉城也是一鍋夾生飯,很多時候說不到一起,孩子大了,娘變老了,之間吮吸的興趣沒了,還動不動互相嗆一下,由於上下班時間不一樣,所以交集在減少,時間長了,就象放涼的飯,索然無味,就不想吃了,劉城是老師,穿得體面乾淨,肖貴紅是工人,且是機修工,經常抹一手油一身油,並不奇怪,很多時候,時間不規律。
肖沒想著紅杏出牆,她對自己的婚姻,雖不滿,但相信比別人好,她不僅有兒子,更有一個伶俐的女兒,家還是溫馨,且這一把年紀的歲數,折騰不起,“有多遠滾多遠!”
王二麻子的葫蘆心上來,豈是幾句喝斥可以澆滅的,手動心晃,更何況肖貴紅是情緒上的半推半就,語言聽上去斬釘截鐵,但語氣多了些許氣若游絲的溫情,“我真的可以滾?你不後水?”這是典型的《小馬過河》,最終李宏發會悟出小馬的結論“既不像……也不像……”的結論,婚姻疲乏症,久了,人會想著逃逸,甚至背叛,人在最脆弱弱時,外來一個火點,就能點燃內心世界,壓抑越久,反彈越激烈,烈女怕纏郎,所以忠誠與背叛就在須臾之間,它們中間既沒有山,更沒有河,“小牛吃老草,到底行不行?”李宏發有幾分憂怨,心中的火苗在亂竄。
肖貴紅知道李宏發比她小這麼多,不可能有愛,只是一種吃不到西紅柿,吃個蘿蔔也解渴的心態,說明王慧雲並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或著說是扛著利器經常要挾男人的狹隘的女人,包著裹著自己利器,男人焦渴如土,不斷龜裂,乾旱,嚴重的乾旱,否則,男人怎麼可能以身犯險?這女人愣了:你越要我越不給!她以為可以控制男人,這是男人的七寸,淺嘗輒止的痛苦,讓飛揚荷爾蒙像揚上天的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