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腳,拍一下大腿。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黧黑的晚上,身後那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影子,學劉臘梅在停和走之間切換,出門遇見鬼了,誰這麼下流?男的女的?不會是那個冒失鬼吧?她懷疑是陳家巖,這傢伙最近看她眼神不對,冒火,也急了?挺能忍,三十多了,能忍過來,也算是半個或小半個英雄,不急不想?那事怎麼解決?她很是好奇,要不誰會如此無聊?前面拐彎,就躲那兒揭穿他,匆忙往一棵歪脖子樹後一藏,半支菸的功夫,人就摸摸索索跟過來,自言自語,竟然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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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哪兒去了?剛才我明明跟她身後的,一轉眼就沒影了,真是活見鬼,跟哪兒去了?”他像陀螺轉著圈找。
劉臘梅突然輕走到他身後,大聲斷喝,“嘿!---!”
“我地個媽嘞,你是誰?嚇死人了!”陳家巖全身痙攣轉過身子,“你想嚇死人呀?”
“我不是你媽!再說嚇死不償命!你把自己包裹成這樣,男不男,女不女,嚇唬誰呢?”劉臘梅不斷推著他,往後搡。
“我跟你說:劉臘梅,你過了噢,再這樣目無尊長,我可就不客氣了!我要不看你是女,我能……”右手像一隻鳥雄起,食指如喙伸出。
“你說:你尊哪兒?你長哪兒了?女的怎麼啦?”
“好人不打狗,好男不和女鬥!別仗著有優先權,就肆意而為,我警告你!”
“你警告誰?”她折彎他的手指,往下拽,“你跟蹤我幹嗎?”
“我沒有!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還無賴上了,剛才誰說……”
“我沒說!”
“你屬狗的,這邊吃了,那邊就沖人汪汪,你是不是經常這樣?”
“好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雙手一抱拳,立馬慫了,求放過。
“你說這眼前路:究竟是陽關道還是獨木橋?你既然惹上了我,我就不能輕易放過了你,否則你將來再出什麼么蛾子,我怎麼辦?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能無!”
“那你說怎麼辦?”
“跪下來給我磕仨響頭,喊三聲‘姑奶奶,饒了我吧!’我就饒了你!”
“真跪呀!真喊呀!我比你年齡大,你就不怕折壽?”
“不怕!趁這會兒路上沒人,要是哪個冒失鬼跑過來,明天再傳出什麼不好聽的,我還怎麼在這莊子混?”
“你……你……?”雙腿真的往下一跪,“姑奶奶,求你饒了我……”咕咚就一聲,當真頭磕到地上。
“唉!”劉臘梅居然應了,“大點兒聲音,別象蚊子叫似的!”
“劉臘梅!”
“叫錯了,你已經承認我是你姑奶奶了!我也認下你這姑孫了!”
“我求你饒了我,姑奶奶!”又咕咚一聲,接著繼續,頭一磕完,一叫完,撒丫子就跑。
“哈哈哈……”劉臘梅笑得前仰後合,笑岔氣了。
風有幾分粗野的得意,吹得樹木狂放地搖,夜逐漸安靜下來,一天的嘈雜正在如潮而退,若有若無的狗叫聲,宣洩著夜的寂寞,陳家巖鬼攆一樣往家裡跑,熱血噴張到腦門,“狗日的,居然折磨我,等著吧,假以時日,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暗地發狠,見面打盹!我看你就是口頭革命派,如果真有能,就把她收你房裡!”
“哎,哎哎~!關你什麼事?多管閒事多吃屁!”
“我願意!果子是顆好果子,就怕你吃不到嘴裡,我是替你著急!”
“皇上不急,太監急?德行!你不就是結了婚嗎?很了不起?田家遠,我看你就是閒得,你哥都能連窩打,你咋不找個那樣的,省事!”陳家巖也是渾蛋玩意兒,哪壺不開不提哪壺。
“你……”田家遠一時語塞。
第53章:
水曲柳陰沉多日的臉,終於撐開了,想不到楊安東居然真的說動了某家母子,這一天假娘倆個,坐著順路的馬車,就如約來到水家,呵呵,陣仗氣派夠大,先是一陣噼喱叭啦鞭炮聲,接著是水家七大八大姨差不多前後腳登門,楊安東雖是瞎子,卻被請過來,儼然以大功臣自居,戴著墨鏡,穿著時尚的衣裳,坐在水家一大幫親戚中間高談闊論,嗑瓜子吃花生,更有水果在盤,胡沁芳和那些陌生的面孔扯閒篇,胡是什麼人?老江湖,你有來言,她對去語,按照胡沁芳的交待,臨時做她女兒的裝羞澀,愛臉紅,時不時瞅瞅水茂聲。
那些老親戚,帶著使命來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