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看到,又該有閒話了,嫂子快生了吧?”她也就不再忙活了。就退回到板凳那兒,準備坐下。
“你和胡喬對這個孩子怎麼打算?”李宜忠半天才找到一句貼切,可以進入正題的話。
“我的孩子,正常生下來唄,還能怎麼辦?”
“就沒想過別的?”李宜忠一隻手,捂在耳朵上。
“沒有!胡喬不當我的家,如果他容不下他,就是容不下我,當初這一切都是說好了的。”
“你就不怕這孩子一天天長大,硌硬他的心,尤其是那張臉!”
“你什麼意思?”李紅霞彷彿猜到父親的一點兒心思。
“汪鳳楠想要,生下來給他就算了!”
“想得美!我沒騰出手來,他毀了我一生幸福,我沒找他後賬已經算是便宜他了,他還敢提出這樣無理要求,如果他敢這樣,我就讓他身敗名劣!他上面就沒人管他?他跟你說的?讓他來這兒找我要,看他長沒有長那膽子,你要再和他一起搞陰謀詭計,今後這個門你就別來了,就當我們不認識!”
“我是你大!我也為你好,你想今後會不會有麻煩?”
“天大麻煩,我應承,他真敢來,我就一釗鉤刨了他,省得他禍害人!你要再貪人家錢,怎麼借你自己怎麼還,別來連累我,我算是看透了:這個家早早晚晚得毀你手上,害得我去學校找人家李子北那樣,我丟人哪!學校為了澄清這事,人家學校派人到我家,一個月,我蒙鼓裡呀,你就這樣坑你親閨女,你壞事做絕,早晚得遭天遣!”李紅霞扇了自己一耳光,淚水嘩嘩往下淌。
“你……你這是作甚?”
“我為有你這樣父親感到羞恥!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就當我死了,除了幾個哥弟結婚,其他事別找我!你走!”李紅霞憤怒到了極點。
“你?……你?……你瘋了嗎?”李宜忠驚愕地看著李紅霞,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咋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哼!我走!我要知道你是這種東西,早抱餵狗了!我……我混蛋!”李宜忠落荒而逃,像狗攆一樣,幾次才上腳踏車,隆冬季節,冰封地硬,他的耳朵已經凍破,“汪!汪汪!”還真有一隻狗追著他咬,他下了車,倒轉車頭,手一撒,車子壓狗而去,狗“嘰歪”幾聲,落荒而逃,“狗鼻子下來的,還敢咬我?”拎起車子,拍拍彈彈,重又上去,這會兒,他蔫了,好在時間還有,細磨軟泡,到那時間,大不了老子賠錢給你,早掙上來了,老天餓不死瞎家雀,“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結冤仇!”他竟頂風吹起口哨來。
他在下一盤大棋,不在乎這麼點兒小挫折,這算什麼呀?過了年,關了磨坊,看他走南闖北。
王慧雲雖因懷孕慵懶,但她明顯感著到李宏發在外面溜達時間比以前長了,八小時之外,根本不著家,這在傳達一個不祥的訊號,這麼冷的天,居然不著家,外頭什麼讓他留戀?女人?這樣一想,她哆嗦一下,李宏發雖不是他最想要的,但至少很長一段日子,圍著她轉,上樑不正下樑歪,歪歪斜斜會倒下來,是她太苛刻了?連男人那點要求都不讓他滿足?所以那天,她態度格外柔和,不象平時的她,殘陽金黃,風煞氣冷,啊啊啊,一連做了幾個動作,做了個兩手捧水洗臉動作,又作吃飯,接著哈氣,代表天冷,最後做個上床睡覺動作,她在炒菜。
“喲,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的嗎?不是啊,你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