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需要,請來找我!記住:網路,新媒體,它們之所以生機勃勃,把你們這些傳統迂腐的老夫子殺得片甲不留,那是因為它們代表著新生代!沒有我的幫助,你屁都不是!”旋轉如風。
我呆若木雞站在那兒,她人醜嘴臭但說得是事實,手指夾著那香氣四溢的名片,象夾一片葉子,隨手一扔,丟進河水裡,一個浪花戲耍捲了去。那個場景,讓我記憶到現在,道不同,無須相間為盟,陽關道和獨木橋涇渭分明,有人就那麼擰:風景這邊獨好!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質問梁一紋。
“恐怕還不止這些吧?鄉下還有倆!夠能耐的,你以為你是唐伯虎?你就等著死吧!”她惡毒咒詛,或許是穿上佛衣,波上佛水,與我一生相伴,就靠這點兒執著,活過五十歲:我行我素。
我相信那一刻:嵇老師是恨鐵不成鋼,如果不是還有他們,也許他會回頭踢我一腳,那是輕的。
我高傲的心,象呼扇的翅膀,被折斷:泰戈爾說過,即使翅膀斷了,心也要飛翔!
梁一紋是我生命中一朵浪花,衝擊過我,我敬而遠之。
嵇老師雖失望,但他不會那樣,他知道:人在複雜之前,幾多掙扎,甚至可能扭轉方向,道理我都懂,但做起來,格外地難,所以學校裡的理想,現實只需要錘一下,就粉粉帶碎,我還在和梁一紋針鋒相對時,他迴轉身,說了一句,夠我掂量一生的話,“好事總是多磨,命裡該有終需來,命裡沒有瞎掙扎,罷了,我也是……”意猶未盡,道家的寬宏與大量。
去省城參考,的確是我人生高光時刻,在那個猙獰的心境下,居然考出全國第三的好成績,除過學校,好為人師的嵇旭升,只是點個頭,說了句不鹹不淡的話,“好自為之,言太誇則實難符,志極高則心不專!”
許多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則記住了那一瞬:鮮花開豔終須落,掌聲霹靂一時景。
秋經歷過幾次掙扎,終於跌落進涼爽裡,生活照舊,死氣沉沉,扭頭看看天,天還是那樣:和往日一樣,和精彩紛呈的古詩詞一樣,逃脫不了“白雲下嫁藍天”,心情舒緩。
李瑞芹已經走上了另外一條路,既是俗人之路,又是無奈之路,我很少看到她,也聽不到關於她的種種,我時常想:她就樣離我去了?雖可惜,也無奈,不是嗎?她要的,我給不了,至少現在給不了,我求的,她似乎沒有,象抖空竹,在半空裡,嗡嗡作響,決裂是遲早的事,與其不如,心松即安。
落葉是秋的無償饋贈,不需要時間和地點,甚至是場景的抉擇,風點頭,樹回應,就一片片、一簇簇掉落,莫明驚詫。
離群索居,我與村人很少交流,我的思想他們不懂,所以許多人敬而遠之,對我指指戳戳,我的未來:他們猜不透,怪人一個,鄉間土路,彎曲而堅硬,那條路,我反反覆覆地走,正因為重複,思想深處的東西,才面目猙獰。
“嗯哼!”李紅霞挎著個籃子,離我不遠,她象做賊,我卻不解,要過來,就直接了當,躲躲閃閃,見不得人嗎?
我不緊不慢,象釣魚一樣,張馳有度,我看見她,聽得見那清嗓子聲音,那是某種訊號,並非嗓子裡有痰。
第29章:
陽光初升,風戲影子,影子跌跌撞撞,路上還沒有多少人,至少那條路上人少,田野裡風光不再誘人,瘦了,弱了,單薄了,成片了,風可以讓它們翻轉,蒼涼就在風裡,不用吐嘈,它已經自慚形穢了,該去終需要去,我終於站住了,她象風,難得方向一致跑過來,“北爺,你昨天回來的?你考了個全國第三,是這個!”她豎起大姆指。
“不值一提,風捲浪花。”
“風閒的,浪花礙它什麼事?”女人較起真來,你能笑噴了,她笨得可愛,許多年之後,我才明白:她是我生命裡的“劉巧珍”,可惜了,我不是那忘恩負義的高加林,我不是她的“加林哥”,我們沒有逾越輩份的鴻溝,去弄得滿村風雨,後來回憶:主要是我?了,雖稠厚,不能立如牆,只能淌,淌得慢,也是淌。
我笑笑,皮裡陽秋,她雖不是牛,識得五穀,不認七音,對她彈了,就算是《胡笳十八拍》,她也聽不出蒼涼,至於激越什麼的,掉在心外,掉不進心裡,她真可愛,不是知音,無須煩惱,“那事過了,不要糾結,還好嘛?”本是一句部候,或是開場白,就象那時人,一見面就問,“你吃了嗎?”只要吃過,一天阿彌陀佛。
“怎麼會不糾結?城裡你的那個女人我見了,人白脾氣臭,敢看不起鄉下人,讓我懟回去了!她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