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農村的變化(2 / 3)

不了的事,李紅旗幹嗎要一針見血?那是嫉惡如仇的最後單純,往往是不成熟的標誌,一個人一個命,一個人頭上頂一顆露水珠,別說姐弟,再親密的關係,也不行,誰也替不了誰,別人苦勸,哪如自己覺悟?有些人一生都不覺悟,且醉生夢死有理。

李紅旗嘆一口氣,回到自己攤位上,謝了同行,話不要錢買,廉價就多說幾句,甜言蜜語誰不愛聽?頂著日月煩雜,有些事不想做必須做,人的一生,總要做許多違心的事,有的為了人際關係,有的為了生存,但更多是敷衍,李紅旗還沒有學會抽菸時,別人敬他煙,他會堅決推了,太陽斜了,他站定的角落裡,雖有小樹遮擋,但陽光毫不吝嗇,照得人眼暈,折騰到這會兒,人就有些虛脫,死撐活挨,菜差不多了,人就自己解放自己,如果一兩過來,看一眼或翻一兩下就走,他也不招呼了,剩下一星半點,可填肚皮,本錢早掙上來,還在乎這個。

“喲,你還在這兒?就沒挪個地方?”女人熱情象噴泉。

“嗯!”他抬一下頭,僵在那兒,他認出來了,是那個他曾經朝思暮想又撂下多日的背影正面,他的手僵在那兒,思想跌落了進往日深坑裡,“你是那個誰?一……一什麼來著的?”抓耳撓腮。

“你說什麼呢?”女人就是香噴噴的,這不是她的體香,體已經萎縮腐爛,那種膚上香,是噴上去的、塗上去的、掛上去的,衣著時髦,皮鞋發出“橐!橐!橐!”聲,象鑔子,既是敲擊出來的,又是搓出來的,象罄,“你咋知道我?”女人還會害羞,一臉桃花紅,輕輕附在他耳後,“我們一邊說好嗎?”這個小動作,是準備讓男人心裡長青苔,“一回子,二回子不就熟啦?那肉你還有嗎?”

“有,不多,一斤多,要不要得了?”李紅旗那時是實話實說,女人則藏著針,在花朵裡,要給男人扎一針,放點兒血,血出了,滴在地上,你就明白: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走了啦,我全要了,到那邊,我給你錢!”女人把坤包往肩上一扛,自信比牽狗更有把握,餌料上提下掉,拿捏是一門學問。

李紅旗有些激動:狗日的,長一身好肉,沒有一塊多餘,也不缺少,符合男人對美女要求:玄妙從肉縫裡盪漾成曲,曲在柔板、行板、活板間切換,流淌出來的是勾魂曲,象調色盤著色不勻,留虛留白,那肉肉的芽子,從虛白滋養的地方長出,翻卷著,形成自己風格,周敏俗氣、嵇氏浮誇,她們理應被遺忘,靈與肉在彈跳,父親慧眼識人,這樣的女人,可以縱橫,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醉心之地,不可言說。

牆與牆相靠,牆與牆的對立,東西被截斷,南北就豎生,豎生的地方形成角落,角落裡有歌,那不是《角落之歌》,而是衍生出來的靈揮發,肉迷離之歌,聽不得,醉人,不是被人遺忘,而是被人記起,書寫在那兒,悸動腐朽的靈魂。

“就這兒吧!”女人看看,午飯之前,人被飢餓捲走,街上空空蕩蕩,散落一地垃圾無人問津,能飄隨風而舞,不能飄的,踏踏實實,等待環衛工人明早鏟掃而走,女人笑一下,象酒瓶輕輕晃一下,那拾魂奪魄的勾扯味,就滲出來,扶扶搖搖象妖怪捲曲狀往上,“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

“你是一片紅!”記憶象槍口的子彈,帶著火花噴出來。

“嗯!我是!你叫啥?你怎麼知道我?”

“李紅旗,李宜忠之子,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好神密!”

“一點兒也不,你是李大個兒子?你是老大嗎?”她看李紅旗比實際年齡要大,鮮活的生命就是有張力,雖黑,但勁道在那兒。

“我是他第四個兒子,我上面有兩個姐!”

“你多大?”

“十六!”

“還是個孩子,老成這樣?”

“歲月有磨痕,苦難有烙印!”

“你挺有學問,象詩!”

“你本名叫什麼?”他挺好奇。

“王紅!”

“那人為啥叫你‘一片紅’?”

“十里花場有渾名!達到目的了,你可以走了,我可不想禍害孩子,上天有好生之德。”

“可以!我可以叫你姐嗎?”

“隨便!”

“我父親很早就認識你了嗎?”

“有些年頭了!你想幹啥?”

“好奇!”

“好奇心害了許多人,你知道嗎?鄉下穀粒粗糙,但顆粒飽滿,青澀得不忍摘掐!”

“姐,我們還會見面嗎?”

“也許會,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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