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和你姐談什麼?”牛芳芳才睡醒,一邊梳頭,一邊往甲板上走。
“姐,別告訴她!她扛不住!”
“沒什麼,隨便聊幾句!四,你這就走?”
“我的菜攤子臨時找人照看的,我得回去了,姐,記住我說的話!”李紅旗從碼頭拾級而上,當時,李宏發正在船舷那兒刷牙,李紅旗張張嘴,沒有叫出來。
望著李紅旗的背影,牛芳芳用套皮套好頭髮,“怎不留四兒在這吃早飯?”
“他出了攤子,來不急在這兒,媽,我們早飯回去吧,家東頭那塊地裡草又該鋤了!”心裡象波浪泛起。
“你大去送人,倒把自己送沒了,等他來吧!”
“反正吃了早飯,我就走!”
“小妹這麼急?不會是去找李子北吧?我聽宏圖說:你們好過一陣子,真的假的?”李宏發吐著嘴裡殘餘的牙膏。
“聽他放屁!那是別人糊說,你也信?你知道什麼?”
“他現在在哪裡?聽說他把李建彬吹成了副縣長,真的假的?他有這能耐?”
“腦子被沙礓砸蒙了還是讓駱駝踢了?”
“老三說的!我又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要糊說,更不能亂說,老三還說:人將來不吃飯也能活,你信不信?”扭頭就走。
“媽,你看大小妹這脾氣,咋越來越……”
“你活該!哪壺不開你不提哪壺!”牛芳芳指著他,把身上手上的掉頭髮抓抓,準備順船邊扔下,“喲,這運糧河水咋這樣渾?淌得還挺胸,一綹頭髮掉進汙濁的水裡,“沒一個省心的,你是家裡老大,就按你大的意思,先跟船走兩趟,等你汪大爺給你找好工作,就在城裡幹,他是公安局副局長,認識的人多,路子野,等工作穩了,就說個媳婦。”
“媽,我問你一句:老二咋回事?”
“跟你大吵一架,就走了,混不下去,就該回家了!還有什麼事?”她看李宏發向她走來。
“媽,我想先回家,有些東西,我想撂家裡!”
“有什麼東西我們給你帶回去,你包好,沒人動,等復員費下來,就請人墊宅子,這可不是一個兩個錢,至少你成家之前,要把房子蓋好,新的,就在老家家東!”牛芳芳憧憬著未來。
李宜忠早已經醒了,馬菊倒是鼾聲如雷,不能小瞧了這老女人,是攢的還是憋的,很猛,腚盤比較大,身子雖有皺褶,但還算白,在實現夢想的路上,離不了她,她不是那種咬住他就不鬆口的女人,特別有品味,知道怎樣享受,幾乎半個月要來一次,腰下必墊小枕頭,從三寸黃泥地,到一丘河,翻過濃密的茅草地,堪稱完美,冬藏了這麼多年:老而美!假如歲月可以輪迴,就勁道而言:王紅不及其人,他點燃一支菸,正要大口吞雲吐霧。
“掐了,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有潔癖,下次再來,先洗澡,早刷牙,我不喜歡骯髒的男人,當年六銅就做得很好,你不急著回去?你家那口子會不會找來!”
“不會!她方向感特差,三個衚衕一轉,她出不去!”
“你還是回去吧,裝船,生意不能不做,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信譽,溫柔鄉雖醉人,但要度,男人嘛,要拿得起,放得下:貪色不迷;吃酒不醉!把生意做好,才能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不要把自己路堵死,我雖然幫了你,情歸情,義歸義,每月該我的,不能少,我要靠它養老!”
“你用不著:這邊有我,那邊有他!”
“他那仨瓜倆棗也是不行,你還有你一大家子,洗一下再走,這一點個人衛生一定要做好!”女人興致來了,“給我點一支菸!都是你害的,守身如玉幾十年,就這麼被你破了!我馬菊曾經可是一個最能堅守底線的人,現如今自甘墜落,每況愈下!昨晚雖喝了不少酒,你表現還不錯!”馬菊任性蹬開被子,讓身子赤裸著。
太陽熄滅了慾望,讓荒唐滾到床,李宜忠人模狗樣回到大船,貨主老闆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在岸邊踱來踱去,“哎,你說說這叫什麼事,說好的,我怕他誤事,我是千叮嚀萬囑咐,可……你們家李老闆,做事怎沒譜呢?我可是交過定金的!”右掌砸在左手心裡,腦門上汗下來,“要不是耽誤,幾十里路下來了!”
“魏兄,稍安勿躁!臨時有事耽誤了,你也知道:他是公安局副局長,昨晚硬拉我和他一個床,你說這叫什麼事?我大兒子,努,就那個,昨前天晚上覆員的,為了他有個好前程,沒辦法不是,這有能的人,就任性,他能將他老婆攆去裡屋,跟他閨女擠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