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俗人的圈子(2 / 3)

了一鱗半爪的聯絡,他就會堅如磐石,賈雲龍就算有朝一日上位,是不是也得把他放在手裡掂量掂量?又擰捻幾下黑白不均的長鬍子,見沒有得到滿足的李本娟,淚水汪汪,一隻胖腳,象狗那樣後扒地,“罷了,你也老大不小,找婆家是遲早的事,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也不攔你,不過,你要好好把握,田家興象條泥鰍,別讓人耍了!我試試看!不一定能成!成了不要喜,不成不要憂!”他不會自己舔著臉去說這事,得找個人,作為中間人,才能把這種尷尬事說深,說透。

太陽象篦子,把人篦得舒服,曬一會兒太陽,去去黴,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糟糕心情,隨著深呼吸,似乎輕鬆許多。差不多還有半小時,就要上工了,他也要到大隊部去,這是飯後難得的寂靜,難得的舒服時光,落葉一陣陣,從骨子裡的衰老已經隨處可見了,稻穗齊刷刷的,長出漿黃色,柿子雖然還是青匝匝的,硬如石頭,棗子已經是爛熟,吃一半,被綠頭蒼蠅和柔軟無骨的毛毛蟲糟塌一半,飯後的愜意,暫時讓疲乏得到緩解,他從破盤石那兒站起來,看見李本娟正在梳頭,知道她心中疙瘩,正在由大化小,從小化向虛無,搖搖頭,但願你能如願以償,女兒長得不爭氣,人也不爭氣,自古以來只有鳳求凰,哪有凰求鳳的道理,這麼上趕著要貼過去,人家未必答理你,田家興是不錯,人長得標誌,脾氣也不錯,可他出生在爛泥潭裡,許多人忌諱這個,只能望洋興嘆,嫁過去容易,然而這苦難的歲月要自己撐,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賈福生吃完飯,孩子們早沒影,正在剔牙,他的老婆在洗碗,說著不鹹不淡的話。

“李建玉來了!”賈的老婆眼尖。

賈福生抬一下頭,的確是李建玉,他正小雞啄米,一走一點頭,往這兒趕,他站起來,拿著水舀,舀半瓢水出去漱口,“喲,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的嗎?”他看看西天,“好象不是呀?李會,你肯屈尊降貴,到我這兒,讓我受寵若驚。”噴出喝下去的水,又吐出來,幹沙土地,冒出幾個汽泡。

賈福生槍裡夾鞭,這是隻充滿智慧的老狐狸,他是許多事情的知情者,見證者,就算有些事他不是親歷者,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總能分毫不差猜個八九不離十,許多正在發生的事情,結果如何,和他預言的那樣:不偏不倚!這種智慧讓一些人害怕,在事情埠或開岔的地方,他能拿捏住分寸,許多事情看似結果已經在囊中,如果有他參與,會出現轉折,這是他厲害的地方,甚至走向反方向,吃他藥,對他服氣的人,總要拿好處,讓他指點迷津。他看似抽身於事外,又置身於其中,干預甚至扭轉事態的發展,這點過人的地方,讓他和他的全家,在那樣的恓惶年代,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福生,我平時待你不薄吧?你這樣戕割我幹嗎?”

“李會,你是個大人物,咋還不知逗?你屋裡坐。今個兒有事?你和李宜忠的事,就是神仙打架,我干涉得了嗎?”

他進屋,接過賈的老婆遞過的小板凳,坐下去。

“爺臺稀罕,你坐,我給你倒水,福生,辦正事,難得三大爺這麼看得起你,好好說話!”賈的老婆往外走,手在圍裙上擦水,從外正在進來的賈手中接過水舀。

李建玉看看桌上收拾利索,抬眼看賈進來,“福生,我找你有件事……與那個炮衝的、填槍眼的沒關係!”他的標誌性動作又開始,往下巴上提鬍子,本來鬍子就稀疏,剩下的也只是三三兩兩。

“你不是問李宜忠的事?這就對了,那事明眼人一看就透,你把事情做粗糙了!”賈福生坐李建玉對面,“就算再有五千斤棉籽餅,丟進這麼大兩個糞池裡,你能撈到什麼?他狗日的看似粗粗拉拉,實則……?”

“你收了他的好處,主意是你出的吧?”小眼睛綠豆般眨著。

“你想多了,也想歪了,我告訴你,趙步洲、賈雲龍未必不知此事,會場的情景你也看到了,那就是作秀,為什麼?你想想?賈雲龍不想揭老底,情有可原,李宜忠是他的人,趙步洲呢?以他以往個性,會這麼善罷甘休?這次為何偃旗息鼓?起底原因是牛芳芳!”

“噢,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趙步洲未來二兒媳婦是牛芳芳說的,雖說這事板上釘釘,但距離成為趙家人,還有關鍵的幾步路要走,牛氏絕對在這事上,有話語權!”李建玉點頭,“這狗日就是一隻飢餓想要呻喚的虎,早早晚晚他會戳下屁漏,連賈雲龍都兜不住!”

“他是一隻只會對賈雲龍搖尾乞憐的狗!”

“事情你總知道個大概吧?”

“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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