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飄飄欲飛的紙,“我身體不舒服,我要請假!孝民開的病假條,建議我休息三天!”周擠出人堆。
“你怎麼懶驢上磨屎尿多,你有什麼病?要請這麼多天假,我看你臉色紅潤,不象有病的樣子,倒象是有喜的樣子!害相思病了?鑑於當前農業生產任務緊,一般不批假,別說三天,就是一天也不可能,你和高孝民穿連襠褲,這不是秘密了!你的事情回頭再說,我先給大家佈置任務,分成三個勞動小組,賈副隊長帶一組去稻地拔草;另一組由我帶隊,去棉花地摸芽打杈;另外一組由田家興帶隊,去墊大渠豁口,中午連吃飯加休息一個半小時。”
“李……李隊長,等會兒,我受趙書記委託,希望你能暫時放下手中的一切,到大隊部去,他們找你有事!李隊長,李隊長,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就是一個傳話的,真的!”
“不對吧?你和李金額亮就沒一起做點兒什麼?”
“走過場,走過場,某些人是無事生非,何必當真?”說這話時候,田家興看了一眼李本華,這個人笨心不慧的女人,粗枝大葉,居然支起耳朵,想聽風就是雨,別人都講瘋了,就她一人矇在鼓裡。
李宜忠瞅瞅人堆裡,居然沒有劉長根,賈福生,看來今個兒早上,要唱他一個人獨角戲,腦門上冒汗了,因為理虧,所以不能理直氣壯,看看賈雲躍一眼,“要不----賈副隊長,你先負責起來,我們去去就回,田記工員,咱一起?你坐我腳踏車!”
“你媽不僅有喜,倒像是要再給你生個大頭弟弟!”周枝蔓破口大罵!“別處去年就包產到戶,咱隊為何沒動靜?我看你還能蹦達幾天!”
“蹦達一天是一天,不準就是不準!”
“嘴下不能積點德?行啦!你去吧!有什麼事我兜著!”看著李宜忠的背影,賈雲貴揮揮手,他知道這樣的日子,不會長久了,做個順水人情!
太陽滴著血,那種紅透了的感覺,還散著氣,實在是讓人過目稱奇,天生異相,非福即災。李宜忠其實是六神無主,心像頭小鹿,在亂撞,即使鐵證如山,他把牙咬碎了,也不能承認了,除非賈福生把他賣了,“田記工員,你昨天晚上去賈福生家了?”
“昂,坐一會兒就走了。”
“就沒說點兒別的?”
“隨便聊了幾句。”
“都聊些什麼?”
“東扯扯,西扯扯!”
“噢--!”這一聲意味深長。
一到大隊部院裡,李宜忠紮好車,就故意清清嗓子,東看看,西看看,“在哪兒?”
“後面五間屋!”
那些宣傳隊的人,像群鴨子,被轟到前院。
“發生了什麼事?賈一茜你知道嗎?”張金梁套近乎一般,往賈一茜跟前湊。
“就一跟屁蟲!”粱爽嘟著嘴,罵一句。
“哎,哎哎!說誰呢?”
“說誰誰知道,難道你是跟屁蟲?”
“噗嗤--!”眾人笑噴了。
“粱爽,別跟個美核桃似,我不拾掇你,你自己個兒往籃頭裡蹦!賈一茜,等等我,急什麼?都是你們生產隊的人,賈副書記沒給你透露點兒?”
“關你什麼事?多管閒事多吃屁!”賈一茜快步如飛。
“你……你……?”
“張金梁,是不是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