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痛苦,甚至要尋死覓活,為啥?眼界,不讀書或讀不好書,就不能存活,他當初對著吃酒嘲笑他的李宜忠,恨不得竄上去幾巴掌把他打倒,心被撐破,正在炸裂,千萬人不讀書,還不是將日月過得嶄新?蠢!這時候他罵自己,一家之言,一家之事,或許受我禍害,心才擰巴,閒暇之餘,他把嘴角的菸頭,吹掉地上,心就仰躺在地上,世間男女成了一貼洗刷心靈的藥劑,靈魂愉悅,象小馬駒,輕鬆彈跳,如此愜意,周敏簡而陋,我當初怎麼怯生生把她從人堆裡擇出來,那是一個極其樸素的靈魂,現在看來:大可不必,她太普通了,無論是樣子還是靈魂,都如此陌生,該丟的越早丟越好,偶爾會想一下另一個一面之緣的女生:嵇秀鈴,她怯怯生生,生活在嵇秀梅保護之下,嵇秀梅風情萬種,她屬於張大嘴巴子,那是一個他並不熟悉的世界,他也沒想有一天,象銑一樣,伸進那個世界,搲井水不犯河水,至於未來,不需要想那麼遠,對於目前的一切,他很滿足:有錢掙,有女人陪,足矣。
對於王紅,只是吸咂,象嬰兒吮吸豐乳,餓時吃一口,不餓繼續自己生活,無牽無掛,懂得女人在男人生活裡作用,就一笑過之,吃之我幸,不吃我命,只不過隨著吃性正濃,頻律越來越高,錢來得爽,去得也愜意,王紅雖老,美味可以咀嚼,不抗不拒,甚至撩騷,千人過一丘河,舒緩有度,醉而不亂,是男人一個樣,男人不躁,世界太平,東手來西手去的錢,是如釋重負的橋,靠它過活,靠它初渡,靈魂安逸,心則昌達。
天漏有雨,雨是一種宣洩的情調,聽聲過濾,濾出心底浮躁,有雨止癢,癢於忙碌,情緒裝卸,難得久旱有雨,我敞著頭,用手蓋住眼簾,沒有傘,踩幾片枯黃爛葉,在瑟縮裡,跳過別人追蹤的目光,把半熱不涼米飯,勾兌涼湯,象豬食那樣,迅速填飽肚子,一頭扎進圖書館,把頭看麻,把屁股坐硬,只到千篇一律的催命鐘響起,我才戀戀不捨丟開看了一半或半半的書,怏怏不快,走進教室,離開教室是幾近半夜,苦行僧一樣,日復一日,有兩到三科要跑教室,去不同班聽課,政治是我最不喜歡的課,政治老師周姓,比我還黑還瘦,只有牙白,身上有股子幽默勁,要不然,我早棄課了,他喜歡講一些題外話,雖腐蝕心靈,也固化認知思維,這叫不得不,老周雖老,學問不錯,各科相加,我是綜合優秀,政治我確實不喜歡,折磨人,太無奈,學不好,沒有勁,幾乎每一堂課,他都風火戲子北,拿我開涮,成了他每堂必須,我煩他,還必須裝作非常認真,他一提問,立馬拆穿我,毛小嵐跟著起鬨,人堆裡出我洋相,有幾次我瞪她:這是要炸了的威脅和警告,應當承認:政治上她比我更好,我經常站起來,一本正經胡扯,我不知道的,可以杜撰,信口開河,侃侃而談,聽得人一愣一愣的,熟知答案的人,不僅笑,大笑,笑噴,毛小嵐以戲耍我為樂,我語言組織能力強,雖是胡扯,卻能上通下達。
“看看,看看,我們的紅色理論家李子北先生,恣肆汪洋,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能力堪比胡喬木同志!”
周老師在嘲諷我的同時,我仍然繼續,至於他說的衚衕志是誰,礙我什麼事?至到我話完,他用食指指著我,“考試時學李子北,不會也要扯,不要給我試卷留白,做無用功也要做,說不定能蒙幾分,一分殺死千人,靠蒙你闖關了!”
“多謝老師誇獎!”我竟然這樣懟老師,一科不行,多科填補,我還是王中王,我的英語無人能及,經常滿分,有啥呀?李子北雖被諷,總分相加,仍是一屆好漢,你們笑啥?毛小嵐,你花枝亂顫個虯?你不是女神,我不會栽你毛窩(一種苘和累草編的鞋,冬季穿)殼裡,笑貧不笑娼,我怕你笑比哭難看,笑話我的人,都被我斬於馬下,你也快了,多則半年,少則幾個月,熬出界,就分道揚鑣:問天地誰是天下英雄?哼哼!
在老師無可奈何示意下,我慢慢坐下,看耍猴是吧,我讓你看個夠。
雨沒有停的意思,落在玻璃窗上,象女人委屈的眼淚,跌玻璃上,那是摔的過程,爬不住,往下掉,那是墜的過程,通常機率,一節課只吊打我一次,然後,我坐下去,就可以心猿意馬在我的世界裡,縱橫馳騁,沒有辦法,不是老週上不好,而是我實在聽不入耳,大條裡有N個小條;每一個小條中蘊含著N個小小條,就象千家萬戶散居一城,再加上N個大條,我一聽頭就大了,我們習慣叫他“小條老師”,這一科,我掛得徹底,通常不過30分,它最輝煌時,兩年前,我考過70分,它是我政治學科,最高分,咱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這玩意科,沒有辦法,就象李紅霞,咱天生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