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啦?上面又變調調了?市場上已經鬆動到資本主義尾巴不再割了,而是任由其瘋長。
第15章:
太陽沒落了,掉在烏雲裡,社員們象拉縴,扛著自己農具,走回家去,長長的影子,彎曲地投在地上,就象根被折彎的棍。牛芳芳走在最後,李宜忠扭頭看一眼,這已經是第9天了,他們一個象挫刀,而另一個是皮子,帶刺的挫刀,挫出新鮮的補斑,半生體驗,人與獸的結合,無色無味不及水。
“你不能快點兒?磨磨蹭蹭幹球事?天黑了!”
“多管閒事多吃屁!”牛芳芳嚇一跳:這是怎麼啦?過去雖說無比討厭這個男人,但畢竟跟他生活半輩子,生那麼多孩子,如今味同嚼蠟。
李宜忠討了個沒趣,用手指點點她,看著那些對他張望的群眾,張張嘴,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甩開大步子,走了。
大秫地,齊刷刷象衛兵列隊立著,豐稔的味道,讓人走過那裡會吸吸鼻子,慾望象千萬只蟲子,在心裡蠕動,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那金黃色的粒子,飽滿得象成熟的石榴籽,透著亮光,想想都美,涎水一下子湧到胸口的涎水,慾望暴膨,牛芳芳知道劉長根還在吊床上翹腿,哼著不成調的歌,蚊子已經上市了,她相信:這會兒不會有其他人,更何況她走在最後,偷心讓她倍感興奮,心象汙濁的水,味寡生出厭惡的惡臭,太陽只有半個臉還在地平線上,沒有一絲風,心躁熱起來,二土匪兇猛如狼,可就是那狼嚎聲,讓她如此亢奮,象一支慷慨激昂的戰鬥序曲,催人奮進,壯人雄膽,那種少女時夢寐以求的浪漫,在看慣春風秋月時,才發生,難免讓牛芳芳心馳欲往,報復,響箭式的報復,讓她的心在咆哮,大有朗讀高爾基《海燕》一文結尾時的怒吼,只不過改了詞,“讓毀滅來得更猛烈些吧!”,她岔開大步子,就徑自往玉米地面去,心正在因淋漓而酣暢。
“來啦!”看見她,劉長根從網兜上跳下來,象只虎崽,動作靈敏,“李隊長不在家?”
“在!我才管他呢,他不缺少女人!他能有,我為什麼不能有?我缺少男人呀?”女人報復起來,象烈火熊熊燃燒,“走吧,到裡頭去!”女人勾摟一下耳邊長髮。
“你不怕他發現?”
“那是早晚的事!”
“你不打算和他過了?”
“也可以!人老色衰,我看看有沒有人要!”
“要當然有人要,就象粗糧小秫秫(高粱)吃是一樣吃,就是口感差些,總比沒有糧食吃強!走著!我牙口好,不在乎,咱是來者不拒!”
淚水卻在眼眶裡打轉轉,曾經多麼樸素的女人,離經叛道,是多麼不願意呀,一推二就。
黎黑,象大幕拉上,一切在霧靄一樣的朦朧裡,當兩個人來到地中間,不再有羞恥,女人呢喃臆語,男人抱起來,正要放下,“老孃們,你知道嗎?你有一種鬆鬆垮垮的美,不錯!”
“啊哈!你們這一對狗男女,敢冒之天下之大不韙,做出如此有傷風化的事,我看你們怎麼跟賈家溝人交待!”一直偷窺他們的李建木,等他們水到渠成時,猛地從黑暗中竄出來,抱住他們的所有衣服,站在那裡大吼。
“是木爺,你放下衣服,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你……”牛芳芳被驚嚇住了,抱著膀子蹲在地上。
“你做夢!你家李隊長打我的時候,也沒有聽見你說一句公道話,這時候,說什麼都不好使!”
“李建木,只要你放下,一切好商量,我二土匪……”劉長根邊說話,邊往前挪。
“你狗日的吃搶扒拿,什麼壞事沒做過?”
“你想怎樣?”
“哼!公事公辦!我讓李宜忠臉掉在地上,跌碎了拾不起來,我跟林蘭香說過:我受過的苦,要十倍百倍討回來,她一直不相信!你們也不相信!連我自己也不相信!哈哈!老天爺垂青,讓我逮住你們!只要有機會,可他們不信,我就要證明給她看!我不是窩囊廢!”抱起衣服就跑,邊跑邊喊,“都來看,都來瞧,我抓住牛芳芳、劉長根這對狗男女,他們居然在大秫地裡xx!……”
很多人家,剛剛點上燈,舀著冰涼的水,正要坐下去燒鍋,李建木象撒歡的猴子,抱著衣服,邊跑邊叫,直往賈雲龍家跑。
許多人懵圈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從李建木隻言片語中,猜了個大概,許多人站在道邊,看著李建木瘋子似地往賈雲龍家跑,有人就跟在他身後,也往賈雲龍家去,李建木一口氣跑到賈雲龍家,大喊大叫,“賈書記!賈書記!他們讓我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