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是你呀,有日子不見了,我去找過你,你知道嗎?你家大門朝西,在碎石河鄉郵電局後,你媽應當跟你說過!”
“你現在什麼情況?我打電話去,一個女人接的!”
“我已經結過婚了,你呢?”
“你……?”
“啥都不說了,你走吧!”
“再見!”曾經滄海已經變成了桑田。失落像樹葉在風裡飄零,一片一片又一片,目不暇接,有些日子被我們過順了,有些日子卻被我們自己過散了。好三天壞三天還有三天不好也不壞,這就是生活,不好不壞的三天如同溫吞吞的開水,優於涼水,又不是自己想喝的,就是那樣舒而剮人心,這種失落,讓我們無所適從。
李紅旗稍有積蓄,至少不少人賬,不似我們,總是左躲右閃,顧及口袋裡的錢,一天三摸,唯恐遺失,所以很多時候,他過得遠比我們瀟灑,秦氏雖有抱怨,但能夠和我一起忍受,花錢也總是比較謹慎,遺傳的力量是偉大的,李紅旗在這種時候,經常拎著酒,走過我家門口,唱著些四六不著調的歌,反映出他快樂生活著的狀態,我們不難發現,他生兒子的計劃已經提上議事日程,並且不會因為計劃生育而罰款,這是他如意的地方,只要一經過我家,他就會擰巴上半天,媽媽的,憑啥我的兩千塊錢“搶生費”就不要了?他大有右拳砸在左手心的失落感。
每天他把酒喝順之後,就會清幾下嗓子,在院子外,有模有樣哼幾嗓子,這叫心情舒暢,他彷彿把積存多年的麻煩,終於掰扯清了之後,那種無事麻煩於心的輕鬆,這些年,他的確像跳遠運動員,如青蛙那樣,一個坑接著一個坑跳,疲憊了,痠軟了,他想徜徉著,更想平躺著,二哥就真的一下“揚州”再也不回頭了?是死了?還是在什麼別的地方發達了、樂不思賈了,賈家溝那個他曾經愛戀過的人,如今早已經是人妻人母了,他是怎樣抹掉家鄉記憶的?二哥如果在,他會有李宜忠那些惡習嗎?愛酒更愛女人,李紅旗在很小的時候,就會與女人為伍,這些年樂此不疲,像大煙,吸食有癮嘞,始終不明白:李宏圖似乎不像他們父子,很另類,曾經的江嬌,多麼合適的女人,不用李宏圖招手,如蝴蝶撲粘往身上貼,李宏圖不但不吸咂,還用手驅趕,那是命運瞬間垂青,李宏圖跌倒了可以趴在熱屎上,只要張嘴,就可以吸咂,甚至是大口如豬狂吃,可李宏圖不僅不張嘴,還要把頭扭向一邊,這是躲避那撩人的味嗎?可惜了,李宏圖走的時候,居然像個哀哀怨怨的婦人,滴下幾滴無法割捨親情的淚,既知今日何必當初?允許你犯錯,無法讓你改正錯誤,這就是命運。
到了這會兒,誰也顧及不上了,只能是各人顧各人,李紅旗再牛b,也無法不讓李宏圖去徐州,再厲害也不讓王慧雲再收了李宏發,至於李高興,現在姓什麼,只有天曉得,那粒激情的種子,落於何處,雖近在咫尺,卻蕩如天涯,李宏發雖念念不忘,既不敢明目張膽去找,她有幾個如狼似虎的哥哥,更不敢要回李高興,至於李宏發凌落成泥碾作塵,那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就像書裡說的那樣: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