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說:那個臭不要臉的,被我媽略施小計,騙他去過小鬼廟,我估計尿都尿褲襠了,歲月是篩子,我媽的那隻舊鞋和那塊手帕,被李宜忠珍藏多年,最終到什麼地方去了,天曉得?想不到李宜忠竟是情種子,種下的還有不出的,他這一生,你可以數數,既聰明又糊塗,既執著又馬虎,如果他那抖抖縮縮的樣子,也算夜探小鬼廟,那是不是滑稽戲裡的小丑?我的思緒順著記憶的荒坡跌宕起伏,那道高高的坎,是東西走向的,上去往西是吳窪子小學校院後路,我們熟悉的地方,現在已經成了塑膠加工廠和養豬廠,仇氏官員的豪橫,撤併合歸,讓我們的小學校,曾經的農中,成了一部分有錢人埋頭賺錢的地方,在它東邊不遠,就是我祖父李精妙和我奶奶李沈氏百年安寢之地,那兒有個小汪,蘆葦長得特別茂盛,夏秋之交,大朵大朵的蘆花,像紅櫻被蘆葦高高舉起,有高粱的挺拔身姿,再往南爬過一道東西溝,就倒了小鬼廟地界。
我爬上高坎,就往東去了,回一下頭,家就影影綽綽,像木板畫,豁豁牙牙不規整,因醜陋形成了獨一無二的風格,現在我偶爾還會掉進記憶深坑裡,去尋找能夠安撫我臲卼靈魂的東西。
月牙兒比女人還要嫵媚,還要誘人,皎潔的世界喲,你如此安靜,我卻思潮氾濫,一個女人,何止是一根攪屎棍,就像一江春水中的舢板,攪動起漣漪,讓一河之水急急趕腳。
我稍稍安靜下來,心中篤定:蔡氏還會以情撩撥我,以欲呼扇我,經過那半夜窮遊,在星星點燈的夜空下,我把未來,就是腳下的未來怎麼做,想通更想透,我李子北豈是那種為情要尋死覓活的人嗎?情--愛情---親情只不過是我生命的點綴,有它錦上添花,無它是稍遜風騷,我的生命,屬於博大精深的文學,無論是過去、當下、還是將來,不死難休!
星期二我一如平常,不想她,更不看她,比耐力,比能耗,我肯定是祖師爺級別的,你不理我你是誰?過高估計你在我心中的份量,哼哼,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讓你看輕了,被你拿捏,李子北這名字就起錯了,我拿得起,更放得下,你以冷漠誅我心,我心都不為蕩一下,我是男人,我怕啥?就你的伎倆,小兒科而已,我閱女人不能說無數,刻骨銘心至少有那麼幾個,她們曾經在我視野裡翻波盪浪,我雖動容,決不會為情迷失我。
依舊漣漪不泛。
繼續,週三複製了週二,講過話,除了工作上的交集,別無他言,你能忍,我能憋,看誰道行深,這點城府我還有,你想拿這個當七竅生煙針,綿裡藏針刺探我,你認錯了人。
週四算是重複週三,還沒有昨天說話多。
週五,本週最後一天,明後天我在賈家溝逍遙,你找不到的,大者隠於市,更何況我不是大者,如螻蟻示人。
週五午後的陽光,像老天在篩金子,從天到地,全是亮黃亮黃的,你看著舒心,更養心,下週要出《碎石河》五月號刊,前期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下週一微調,當我心花怒放騎著車子,從市政府大樓門前過時,被叱吒聲音叫住了,還是憋不住了,像膿疥鼓出了頭。
“李子北,你究竟幾個意思?”你都不用回頭,知道是誰。
“就一個意思:天不颳風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陽!”咱專修獨門武學秘笈,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我不曾回頭,一隻腳踩地,那急急的細碎的腳步聲,像水來,更像輕音樂,你的心在翩翩起舞。
她把車推到我腳邊,紮了車,“你怎麼像無事人似的?你做過什麼你不知道?”還是興師問罪來了。
“你一副高冷的樣子,我拿熱臉去蹭你冷腚?我有那麼下作,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從夏憋到秋!”
“帶我去你家,這兩天吃住在你家!”她吐了一口氣,“上次雨夜,你太猛,好幾天都出血,疼!”她貼著我,輕聲說,原來憋這麼個大瓜!
“你多久沒這種事?”
“你去死吧!”她在我腳面跺了我一腳,“離婚之前到這,差不多五年有!”
“你倒是真有功夫,不怕憋壞了?”
“你再說----!”她揚起手,“你以為我是個隨便的女人嗎?”
“你還不隨便?”
“走!廢什麼話?遠嗎?我就這樣去,是不是有些唐突?”她撫了一下自己一頭短髮,“你媽她-----!?”
“她是一個很好的人,走吧!”
“是嗎?”
“你要有這想法,就不該也騎一輛車!”
李紅旗難得大中午閒著,他和